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呢?”趙復摸不著頭腦,他只是個七品縣令,見過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州府刺史罷了。寧武也就是個偏僻的小縣城,就算這是樁無頭命案,忻州州府出面也就可以了,怎麼一個地方案件竟然驚動了堂堂御史臺?(注:唐朝中央司法部門,主要有三個:一,尚書省的刑部;二,御史臺;三,大理寺。地方案件沒有地方文書不能直接呈報給中央司法機構)

“即使要驚動,也應該是州府定不了案再上奏,我們才剛剛開始查這個案子,御史臺怎麼就派人來了?”袁振升皺起眉,他隱隱地感覺到這個案子絕不僅僅是一條人命的問題,當然,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御史臺派出的這位監察御史竟是他的一位故人。

既然上面讓暫時封卷,袁振升和趙復也沒辦法,只好每天白天下棋喝茶打發時間,要說京城的官員效率就是高,袁振升和趙復才下了兩天棋,這位監察御史就到了,袁振升和這位監察使兩下一打照面,都愣了——這位遠道而來的監察御史大人,正是袁振升十年未見的同窗,方士奕。嚴格地說,方士奕並非御史臺的監察御史,而是中書省的中書舍人,由皇帝欽點來忻州查察此案的(注:類似“小三司”的形式,中書省、門下省和御史臺聯手查案),官階為正五品上,比刺史袁振升低一級,但是——人家是京官。

縣衙內堂裡,袁振升和方士奕面對面坐著,誠懇地說,心裡都不是滋味。

袁振升心說:十年了,雖說我做到了刺史,論品秩我的官階還在你之上,可是我也只是個地方官,你居然把官做到了天子腳下,還是當今第一號權勢人物中書令房玄齡的得意門生,乾的又是炙手可熱的中書舍人,每天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現在皇帝又欽點你下來跟我一起辦案,說白了,也就是來盯著我辦案的罷了,果然是你的才幹高我一籌麼——這麼想著,袁振升有些氣結。

方士奕心說:十年了,我雖說把官做到了中書省,但怎麼著也就算是個五品官,我自認為自己這些年也算是左右逢源平步青雲了,居然比你還低那麼一級,現在皇帝讓我來跟你一起辦案子,這案子千絲萬縷的東西我又沒法一下子跟你講清楚,或者說有些事兒我根本就將不得。你又是個出了名的倔頭,遇到事兒了,我是明著告訴你好呢?還是繞開你好呢?偏偏你又倔的精明,想繞,恐怕我還繞不開——這麼想著,方士奕有點頭疼。

二人各懷心思,卻還是方士奕先打破了沉默:“案卷我看過了,早在你們審理此案的時候,就排除了其他人的作案可能,只把兇手鎖定在這二人身上,對麼?”

二人各懷心思,卻還是方士奕先打破了沉默:“案卷我看過了,早在你們審理此案的時候,就排除了其他人的作案可能,只把兇手鎖定在這二人身上,對麼?”

袁振升點點頭:“嗯,我前幾日又去萬府複查過,萬仁死在北屋,北屋是間封閉的屋子,只有一扇門通萬仁書房,而那間房一直是鎖著的。而案發當天只有兩個人進過那間屋子,而這兩人現在都在縣衙的牢裡。”

“好,那我問你,在你看來,這二人誰更像是兇手?”方士奕追問道。

“我不知道。”袁振升硬梆梆地扔過來四個字,在他看來,方士奕步步緊逼的語氣倒有點象在審犯人了。

方士奕自嘲地笑笑,點點頭:“也是,你要是知道也不會直到現在還定不了案了。”方士奕很清楚,袁振升這人最怕激將。

袁振升果然還是沒改十年前的老毛病,一聽這話差點沒跳起來,忍了忍,說道:“管家萬申。”

“為什麼?”方士奕笑著看著袁振升,“還在先生門下的時候,先生就誇獎袁兄長於斷,能夠於千絲萬縷中抽絲剝繭尋找到自己需要的線索,再梳理成清晰的脈絡,對於這樁無頭案,即便沒有證據不能定案,袁兄也一定有了自己的主張,願聞其詳。”

袁振升抬起頭看看房梁,顯得很無奈,伸手不打笑臉人,方士奕這番有禮有節的話讓他實在沒法不好好說話:“首先,假設侯天朔的酒裡真的有毒,而他臨時出診是事先安排好的,目的是什麼?偽造他不在現場的證明?這顯然不足以作為理由。酒是他家的,一旦中毒,他顯然脫不了干係,侯天朔是個很有頭腦的讀書人,他要殺人可能用這樣簡單的手段嗎?”

“好,再說說萬申。”方士奕邊點頭邊說。

“根據今天萬府下人萬三的口供,萬仁和侯天朔喝酒是從來不許外人打擾的,而那天萬申從侯府一個人回來以後,便去了北屋給萬仁送酒,然後出來,去廚房,再到侯天朔上門萬申出去迎接然後二人一路來到北屋,這中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