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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商標和品牌,但是法國所有大汽車廠都回絕了這個提議,因為他們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想從法國福特汽車公司搞出什麼名堂似乎不太可能。

利斯一句法文都不會說,想有所作為似乎更不可能,他在法國停留了六星期,仔細檢查了所有的業務細節,和雷依德、主要的經理人和大經銷商討論。蘭迪派了財務人員孟格(ValMenger),來幫忙理清賬目,孟格是他們替福特公司招募的另一位統計管制處人員,人十分聰明卻毫無幽默感,法國人看到他細心查核財務紀錄,會覺得心寒,就把他叫做“死神”。

利斯在1952年12月初回到迪波恩,對福特公司的執行委員會說明解決方案,幾十年後,大家還記得他這次完美無缺的表現。擔任福特公司稅務顧問16年的戈尼克(AlanGornick)說,這是他在福特公司這麼久以來所見過最完美、結構最嚴謹的報告。利斯應用圖表、數字和照片,一清二楚地說明狀況,闡述時不露出一絲一毫樂觀或悲觀,語氣流暢、客觀,完全不表現個人的好惡。問他法國福特汽車公司救得起來嗎?他的答案是可以,很可能救得起來,但是要花以下所列的這些支出。公司賣得掉嗎?答案還是很可能,只是沒有人急著想買,連可能的買主的經營階層也對買下公司的建議不熱衷。委員會告訴利斯說要研究這個問題,同時他應該回法國去,設法弄出一種迫切需要、又比較有前途的新車型出來。

他在迪波恩只待了三天,忙著跟克羅素和布里奇開會,協助瑪克辛打包準備移居外國的東西。為了再去法國,他糾集了由三個關鍵人物組成的小組,一位是韓尼爾(RichardHanel),一位是葛來姆(WilliamGrimes),第三位是成本會計人員,三位都是美國人,沒有一個會說半句法語。年輕的財務分析師馬隆尼(JacquesMaroni)決定利用這個語言方面的良機,設法跟一位秘書保證只和利斯見面一分鐘,才得以擠進利斯緊湊的時間表裡和他見面。他面帶微笑,走進利斯的辦公室,一隻手伸進去。“恭喜你得到這個工作,”他說,“我唯一遺憾的是,你走馬上任前犯了一個嚴重錯誤。”“你在扯什麼?”利斯說,“難道這就是你祝福我的方式嗎?”“我知道你的任務很艱苦,”馬隆尼說,“聽說你已經選好助理人員,但是你還缺一位真正需要的重要助手,也就是一位年輕,未婚,兼有麻省理工學院工程和哈佛大學企管碩士學位,精通英法語,也受過福特公司做事方法訓練的人。”利斯沉默一會兒後,迸出開心的笑容。“我想你就是來幫我找到這樣的人吧?”利斯笑著問。“對,我會等你的電話,祝你在法國好運。”馬隆尼和利斯握握手,走了出去,跟秘書道謝時還說:“我連一分鐘都沒用完,對吧。”利斯隔天打算飛回巴黎,外頭另外有五個人等著要見他。幾個星期以後,馬隆尼接到命令,要他去法國報到,回到1940年納粹進攻後他逃離的祖國,利斯要他加入他們的小組。利斯所以破格任用他,是因為桑頓教過他們,要他們每一個人都尊重這種大無畏的方法,這種方法也使利斯立刻就喜歡上了馬隆尼。

利斯和工作上的問題奮戰不懈,瑪克辛卻要在進醫院生第三個小孩前,張羅整理一個家,他們搬進一幢三層樓,由石塊、混凝土和灰泥蓋成的19世紀建築,這幢房子細細高高的,就像亞當斯替《紐約客》雜誌所畫的那種房子,利斯說這是“巴黎最醜陋的房子”,不過這是他們能夠立刻搬進去的地方。

另一場戰爭

法國福特汽車公司的人根本不樂意再見到利斯。這家公司從來不曾由美國人掌舵過,利斯來卻是要從雷依德手中,奪走公司的控制權。雷依德曾經在維希政府當過部長,身邊聚集的人和他一樣,盡是在德國佔領法國期間和德國人合作的人。工會領袖是共產黨人,早年曾經阻礙生產,把工廠總經理抓起來當人質,並且拒絕做任何能提高工廠生產力的事情。有關迪波恩來的新“美國先生”和他家庭的小冊子,散落工廠一地,利斯要瑪克辛隨時把他們的汽車加滿油,以防萬一必要時可以迅速逃之夭夭。

50年代的法國政治很不穩定,在戴高樂重新掌政前,情形就像作詞家冷納(AlanJayLerner)的巧妙描述一樣,政府興衰的速度像做奶蛋酥一樣快,一樣不實在。法國貨幣的穩定性跟政府差不多,因此福特二世不願意再把美元投資在法國業務上,利斯和手下為了讓公司轉虧為盈,要設法說服法國銀行借錢給他們。

政府推動反通貨膨脹計劃,抑制了汽車銷售,也使利斯增加營業收入的努力受到限制,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