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陳賡回到住地,拿起日記本,悲憤地寫道:“今天是我不可忘記的一天,也是我最慘痛的一天……”
三八六旅自抗戰以來,屢戰屢勝,早就成為日軍的眼中釘。
香城固一戰後,敵人又糾集七十輛汽車,出動五回飛機,對三八六旅進行了整整七天的搜尋和追擊。
“是不是三八六旅?”敵人沿途都這樣探詢,打聽不是,汽車一溜煙就走了。
三八六旅每到一處宿營的第二天,敵人的飛機便來偵察。可是三八六旅早已轉移,敵人找不到三八六旅的行蹤。而三八六旅卻以靈活機動的戰術一次又一次地襲擊敵人。日軍瘋狂報復的圖謀宣佈失敗。
陳賡及三八六旅威震抗日抗場,而他對日軍交通線的破壞,更使日軍聞之喪膽。
日軍太田部隊比野寫信告訴他的上司:“鐵路兩側,八路軍大大的有,為了警備,晝夜不得安靜,作戰的事情,可說沒有一天沒有,我能夠活到現在,也實在不可思議!”
一個士兵說:“和陳賡的部隊打交道,一切沒有不叫你痛苦的!到了夜間電線和鐵路就被破壞,離開兵營半步就有八路盤踞之所,五個人十個人是不敢出來的!”
三八六旅成為日軍的眼中釘,日軍對晉東南進行九路圍攻時,先頭的裝甲車上貼有“專打三八六旅,專打陳賡”的標語。
敵人害怕三八六旅,專打三八六旅,人民也熟悉三八六旅,群眾親切地稱三八六旅是“我們的隊伍!”
三八六旅以他的英勇善戰威震華北,是中國最英雄的部隊之一,旅長陳賡威名遠揚,成為八路軍一面勝利的旗幟。
第七章 反掃蕩立奇功橫掃太嶽區1939年10月。天津。華北侵華日軍大本營。
新上任的日本華北派遣軍總司令多田駿正在召集會議,貫徹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部關於對山西實施全面軍事佔領,重點開發山西資源的計劃。
多田駿說:“對付八路軍的遊擊活動,我們不妨以鐵路為柱,公路為鏈,碉堡為鎖,輔之以封鎖溝、牆的囚籠政策。”
多田駿的意見立即得到眾人的贊同。
從此,日軍依託平漢路向東擴張,相繼修成石家莊至南宮、內邱至鉅鹿、邢臺至威縣、邯鄲至大名等公路幹線和許多支線;又搶修白晉和臨(汾)邯(鄲)鐵路。在這些鐵路和公路的兩旁,日軍廣設碉堡、據點、封鎖溝牆和鐵絲網。諾大的冀南抗日根據地被分割成若干小塊,太行與太嶽、冀中與冀南、太行與晉察冀、山區與平原、抗日根據地之間的聯絡被切斷。他們又依賴這些交通線,對抗日軍民施行殘酷的“掃蕩”、“蠶食”、“清鄉”。抗日根據地進入艱苦時期。
敵人近乎瘋狂的築路挖溝行動,使八路軍領導人朱德、彭德懷等十分焦慮。
4 月11日,中共中央北方局召開太行、太嶽、冀南地區的高階幹部會議,彭德懷主持了會議。會議研究討論如何對付日軍的“囚籠”政策,決定集中兵力,發動百團大戰,以挽救時局。會後,彭德懷回到八路軍總部王家峪。
1940年4 月末,山西黎城譚村。
一個普通的農家院子裡,八路軍眾將齊聚。鄧小平、劉伯承、左權、聶榮臻,陳賡在座。這裡正在舉行一次重要的軍事會議,研討有關百團大戰事宜。
劉伯承首先發言:“我一直在想,敵人的這個‘囚籠政策’究竟是啥子意思?”“作個比喻來說,敵人是要用據點間的鐵路和公路構成網狀,把抗戰軍民緊緊地纏起來。他這個鐵路好比是柱子,公路呢,好比是一條鏈子,連線鐵路公路的據點就是一把鎖。這就像一個‘囚籠’!如果我們不能打敗敵人,打破這個‘囚籠’,我們就變成了‘待決之囚’。所以我們要堅決截斷敵人的交通,使他們的‘血管’不能流通,手腳不能動彈,直至困死!”
鄧小平接著說:“為了讓全區軍民對這一點有足夠的清醒的認識,我看可以提出四個字的口號:”麵包交通‘,怎麼樣?“
劉伯承:“要得!”“日軍修這麼多的路,築這麼多的碉堡,看上去氣勢洶洶,實質上卻是外強中乾,前強後幹,上強下幹。敵人這種碉堡主義是耗散兵力的,他們只能把自己捆綁在柱子上,被動挨打……”
左權示意劉伯承繼續講吓去,他想多聽一聽劉伯承的意見,回去向彭德懷彙報。
劉伯承接著從戰略意義的高度對交通鬥爭進行了深刻的剖析。他說:“敵人以戰養戰政策的推行,必須依靠交通,鐵路公路之於日寇,有如人體上之大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