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據點則好比淋巴腺,倘使我們到處展開交通鬥爭,切斷敵人之大小血管,一方面可以阻止敵人輸送中國人的膏血去營養他們,使它日益消瘦枯朽,另一方面,可使我豐富資源盡歸已用。”
“還是劉師長高明。”陳賡笑著說,走到桌前給劉伯承倒了一杯水。
聶榮臻想了想說:“要徹底打掉嘛,目前還不可能,打掉了它還會修起來的,不過,打斷它一個時期也是有利的!正大路我們搞了它多次了,這次大家集中力量先把它給搞掉,如何?”
會議圍繞破擊戰術問題深入下去。
鄧小平:“作戰有三種戰術,一是牛抵角;二是馬的戰術,用後蹄踢;三是狼的戰術。彭總所要求的這次破擊戰和往常我們所打的各自為戰的破擊戰比較,規模要大得多,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次破擊戰役,仍然帶有游擊戰的性質。”
劉伯承插話:“我比較讚賞狼的機動戰術,好比有一條坡路,狼在坡路上靜坐著。一個推手車的人走到半坡時,狼就照準他的屁股咬下他一塊肉。
能否掌握和運用敵情、我情,地形、襲擊時機以及作戰動作等,對襲擊成功與否都有著重大的,甚至決定性的作用。“
左權聽過大家的議論,笑道:“彭總要我到這裡來,正是為和大家商量這件事,他有個想法,由榮臻和泊承同志再次協力,從南北兩面對正太路來個大破襲,打斷晉察冀和太行區的聯絡。”
左權的話使談論熱烈起來。
會議最後決定:從南北兩面對正太路進行大破襲,由晉察冀邊區負責東段,第一二九師負責西段,冀南的陳再道,冀中的呂正操以及晉綏的賀龍各負責管轄區域內的鐵路的破襲。會後左權策馬離開潭村回八路軍總部向彭德懷彙報。
7 月20日,朱德、彭德懷、左權聯名向中共中央軍委發出請示電的同時,下達了集中二十二個團兵力,大舉攻擊正大路的戰役預備命令。
會後,太嶽部隊進行了整編,併成立太嶽軍區。陳賡為軍區司令員兼三八六旅旅長,王新亭為政委,周希漢為參謀長。
陳賡領了任務後,即率七七二、十六、二十五等四個團,經五晝夜急行軍,從太嶽區越過白晉鐵路日軍封鎖線,於十八日抵達壽陽縣以南約二十五公里處秘密集結。安頓好部隊,陳賡偕周希漢騎馬飛奔前線指揮所。
1940年8 月。太行山黎縣石柺鎮。
陳賡和周希漢,帶著幾名警衛戰上,騎馬飛奔而來。
石柺鎮倚山而建,風景優美。一二九師的前線指揮所設在一座用石頭壘起的小三合院裡,正屋中間的牆上掛著一幅軍用地圖。這裡既是作戰指揮室,又是劉伯承和鄧小平的臥室。
陳賡和周希漢一步跨進屋裡。
“報告!”陳賡還未說完,劉伯承便說:“算了,算了,趕快吃飯,大家就等著你們兩位了。”
陳賡一看,果然,陳錫聯、謝富治等都已在座。
等陳賡和周希漢吃完飯,劉伯承走到地圖跟前,手拿紅藍鉛筆說道:“這個戰役規模空前,朱、彭首長命令,重點破擊正太鐵路。我們一二九師負擔陽泉至榆次的破擊任務。本戰役由陳賡、陳錫聯、謝富治統一指揮。
右翼縱隊由範子俠負責,帶兩個團擔負陽泉、壽陽間的破襲,中央縱隊以三八五旅的七六九團、十四團及三八六旅的七七二團組成,由陳賡和陳錫聯指揮,以一部兵力攻長治以西日軍據點,牽制陽泉之敵,左翼縱隊由三八六旅的十六團和決死一縱隊的二十五團、三十八團三個團組成,擔負壽陽至榆次間的破襲任務……“
劉伯承講到這裡,突然停止,看著坐在前排的周希漢說:“根據陳賡同志的建議,決定左翼縱隊由你指揮!”
“由我?”周希漢一愣,看看劉伯承,又看看陳賡。陳賡微笑地點點頭。
“是的”,劉伯承說,“怎麼,你不樂意?”
“不,只是……”周希漢一時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
“一定要堅決攻下蘆家莊,上湖、下湖、馬首等車站和敵據點,然後視情況向北。向西擴大戰果,一定要遵守統一時間協同配合,徹底破壞正太路。”
劉伯承邊談邊揮起握得緊緊的右拳,有力地砸在桌子上。
漢認真地聽著,他心裡明白,劉師長已向他下達了死命令,他也非常清楚,這是首長對自己的信任和考驗。
“我師當面之敵為片山第四混成旅團所轄之四個步兵大隊,並各附騎兵、炮兵、工兵、輜重及通訊兵。”李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