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春,瑞典地質學家斯文·赫定為繼承導師李希霍芬(Ferdinand paul Wilhelm Freiherrvv Richthofen;1833~1905)的事業來到遠東大陸,踏上了中國西部異常神秘的土地,要解決懸而未決的羅布泊地理位置問題。按照試著的準備和策劃,這位極具探險精神和科學頭腦的瑞典人,一到新疆喀什,就立即招募了五名精明能幹的維吾爾族人擔任翻譯、文書和腳伕等職。接著又購買了十五峰駱駝和十匹馬組成一個規模可觀的探險隊,沿水旱兩路向塔克拉瑪干大沙漠進發。
斯文·赫定一行幾人乘船從葉爾羌河起程,很快進入塔里木河,這時已是九月下旬。由於航道難測,走走停停,一直航行了三個多月才到庫爾勒新湖地區。在這一區域內,斯文·赫定開始組織人員圍新湖測量地形。第二年春天,一行人又乘船從塔里木河的一條支流——孔雀河直赴羅布泊地區。在這裡,斯文·赫定才真正弄清楚,原來這一帶有十幾個湖泊,都在中國傳說的鹽澤的位置上,而其中最大的一個叫羅布淖爾,是一個鹹水湖。經過仔細勘察鑑定,他認為這就是歷史上真正的羅布泊。——這一論斷在28年之後得到了科學證實。
令人驚歎的是,斯文·赫定在羅布泊西北一帶無意中發現了被人類遺忘了千餘年的古樓蘭遺址。經過發掘,很快找到了150多件寫在紙上和刻在木片的漢文文書。文書上清晰地署有漢朝皇帝的年號和歲月,其中很多件中有“樓蘭”字樣。更令人驚奇的是,在出土的文書中,紙頁上的日期竟是公元150年左右。按照傳統的說法,中國造紙術的發明是漢代元興元年(公元105年)。想不到在造紙術發明不久,漢朝就把用紙張寫就的文書送到了遙遠的樓蘭邊關。由此可以看出當時這座邊遠的城區在國家中的重要地位。
斯文·赫定在發掘樓蘭之後,又在一個叫米蘭的地方找到了歷史更為久遠的米蘭古城,並透過發掘,揭開了樓蘭?##⒌較�У囊幌盜忻孛堋?/p》1902年夏季,斯文·赫定回到瑞典本土,他攜走了大量的文物和珍貴資料,並以此為依據,用了整整3年時間,寫出了一部五卷本的西域考古鉅著,書的名字就用他的導師李希霍芬在1877年出版的《中國》一書對這條古代歐亞交通大動脈的命名——《絲綢之路》(Silk Road)。沉默死寂的樓蘭古城終於重見天日,羅布泊荒漠隱藏的千古之謎被一個瑞典人解開。斯文·赫定的探險發現頓時傳遍整個西方,他本人榮獲了瑞典皇家地理學會領發的維多利亞獎章。
就在斯文·赫定發現羅布泊,揭開古樓蘭失蹤之謎的時候,學識淵博,才華驚人的瑞典地質學調查所所長、考古學家、探險家安特生博士,正率領本國政府組織的一支考察隊奔赴南極。這支考察隊於1901年春動身,直到1903年底才告結束。儘管安特生率部歷盡千辛萬苦,於九死一生之後終於踏上了南極冰川地帶,但由於事先準備不足,無力長期抵禦變化無常的惡劣氣候,不得不遺憾地匆匆返回瑞典本土。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龍骨的啟示(2)
南極的考察結果收效甚微,研究成果也不盡人意,此次行動沒能給雄心勃勃的安特生帶來聲譽和榮光。而這時赴中國西域的斯文·赫定卻一炮打響了。
安特生後悔自己選錯了方向,如果自己能到遠東或具體的中國西域一帶考察,他堅信也一定會獲得比斯文·赫定毫不遜色的聲名。在一番捶胸頓足的悔恨之餘,他暗暗地下定了到遠東考察的決心,同時加速了同遠東各國科學界人士的聯絡。他在默默地等待時機。
安特生的好運終於等來了。
1914年4月,他接到了中國政府農商部部長張謇簽發的聘請書。
當然,他的受聘,除了自己的努力和運氣,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這便是——自17世紀以來,作為歐洲帝國主義逐鹿地點的舊中國,被迫為任何“高等的白人勢力”胡作非為而大開門戶。許多地質學家、地理學家、古生物學家、政治冒險家、商人、社會閒雜人員、流氓無產者,像淘金者一樣紛紛擁向遠東尤其是中國大陸。於是,在中國的版圖上,片刻之間便被折騰得傷痕累累,滿目瘡痍,中國古代文化遭受了空前的大劫難。著名的敦煌、龍門、雲崗等石窟壁畫和古代石雕像被砍鑿盜走;西安、洛陽的古墓以及大批古建築和古遺址被掘得千瘡百孔,地下珍寶被盜一空。
1912年民國成立後,迫於民眾的呼聲和政府的抵制政策,外國人不再明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