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蓮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陰毒的想法……
想到這裡,顧玉蓮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好像聽到了一聲大叫。因為屋外的暴風雨聲音大。她沒有聽清是誰的大叫。顧玉蓮下了床,她想到了顧晨光,這孩子從小就膽小,受不了驚嚇,或許是雷聲把他嚇壞了,他才大叫的。
顧玉蓮穿著一件印花的睡袍。
她出了房門,客廳裡的燈光是桔紅色的。
她在桔紅色的光中上了樓,她來到了顧晨光的門前,她沒有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她推了推門,門是反鎖的。她在顧晨光的門口站了約摸十分鐘,她才下樓。她下樓時,眼光不經意的在顧帆遠夫婦的房門上掠了一眼,那房門是緊閉的。
她下了樓。
她想自己今夜無法入睡了,
在這樣的夜裡,顧玉蓮覺得自己是一具殭屍。
她喃喃地說:我怎麼不死呢?”
巨大的孤獨感包圍住了她。
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喃喃地說:“帆遠,汀蘭,不是我殺你們的。不是-—”
她好像在辨解。
她無數次被孤獨感包圍時,會這樣說話。
沒有人在聽她辨解。
沒有歌聲誘引我,我進入了黑暗
我的喊聲被黑暗吞沒了(1)
80
沒有歌聲誘引我,我進入了黑暗。在這場風雨之夜我進入了黑暗。
黑暗中我在一直墜落,速度很快,好像是坐在電梯裡,電梯失去了控制,快速地往下墜落。
我大聲喊叫著:“不要一“
我的喊聲被黑暗吞沒了。
我知道我又將看到一些我從未見過的場景,那些場景就像在放一場場無聲的電影,影象還是黑白的,果然,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那光亮漸漸地在我四周擴充套件。我覺得我的墜落停止了下來,我站在了地板上。
白色的光。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分明是在我父母親的房間裡。
我站在房間的中央,房間裡沒有人窗簾是開著的,我可以看到有微風在拂動著窗簾。暴風雨呢?
沒有暴風雨。
我一定是又回到了從前。
我正在想著什麼,我聽見了聲音。
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男人的聲音渾厚而又一種磁感,女人的聲音清脆而圓潤。
這不是無聲的電影,我聽見了聲音。
是的,我聽見了聲音。我內心有些激動。我躲在了一個角落裡。
我看著將要發生的一切。聲音是從房間門外傳來的。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可以看見他們,而他們卻無法看見我。
門被開啟了。
我聽見了門被開啟的“吱啞”聲。
我看見了西裝革履的顧帆遠。他戴著一付金邊的眼鏡,頭髮梳得油光發亮,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我看不出他的笑容裡有什麼邪惡的成份,相反的還透著一股純真的氣息。
我還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但那人不是我母親宋汀蘭,也不是我祖母顧玉蓮。
那是個女孩子,我十分臉熟的女孩子。
她十八、九歲的樣子,她略顯瘦削的臉上也洋溢著一種笑容,純真的笑容,她看著顧帆運的時候,那眼中好像燃燒著一股火苗。她穿著一條潔白的連衣裙,看上去婷婷玉立的樣子。
我突然想起來了她是誰。
她就是那個臉部模糊的女人。
我認識她,我沒想到那個臉部模糊的女人就是她。我覺得自己又陷入了一個迷宮,我父親顧帆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她怎麼會在一個有微風吹拂窗簾的夜晚來到我家,和顧帆遠一起進入他的房間。
我正在詫異,只見那女孩子把門關上了,她含情脈脈地看著顧帆遠,那樣子痴迷極了。
顧帆遠有些慌亂,他輕輕地說:“你怎麼啦?不舒服?”
女孩子突然撲到顧帆遠的面前,雙手勾摟住了顧帆遠的脖子,她迅速地在顧帆遠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說:“顧老師,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舒服。無比的舒服。”
顧帆遠的臉紅了,他推開了她。別這樣。別這樣。讓人看見多不好。”
女孩子站在那裡,她執拗地說:“我不怕。”
顧帆遠說,”傻姑娘,你不怕我怕呀。”
女孩子咯咯地笑了,她說:”顧老師,你的臉好紅,沒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