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的樣子這麼可愛。”
顧帆遠坐在了鋼琴的旁邊,他的手指拔弄了一下琴鍵,鋼琴發出了悅耳的聲音。鋼琴聲還沒落下去,顧帆遠就對女孩子說:“來吧,別鬧了,開始吧。”
“唉——”女孩子淘氣地答應了一聲,她就靠著顧帆遠坐了下來 。
顧帆遠就開始教這個女孩子彈鋼琴。
我傻傻地想:顧帆遠有沒有教過我母親宋汀蘭彈鋼琴?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我母親宋汀蘭,宋汀蘭抱著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童年的我,孩子用迷茫的目光看著顯得親密的顧帆遠和那個女孩子,宋汀蘭的臉色難看,像下了一層霜。顧帆遠好像宋汀蘭不存在似的,他手把手教著女孩子彈琴,女孩子卻用眼角的餘光不停地瞟著胸脯一起一伏的美麗少婦宋汀蘭。
宋汀蘭走到顧帆遠面前,把孩子放在了顧帆遠的懷裡,轉身就走了。孩子在這個時候哇啦哇啦地哭了起來,他哭的樣子十分難看,像一隻哇哇直叫的青蛙。顧帆遠抱著孩子,對走下樓去的宋汀蘭說:“你這個女人怎麼搞的,瘋了,是瘋了。簡直是不可理喻!”
女孩子抱過了孩子,她親了一下孩子的臉蛋,甜甜地說:“光光不哭,光光不哭,明兒我給你買糖吃。”女孩子還對著孩子扮鬼臉。孩子不哭了,他真的不哭了,他還含著淚笑了,他伸出小手,要去摸女孩子的頭髮。女孩子樂了,她對顧帆遠說:“顧老師,你兒子和你一樣的可愛。”顧帆遠無奈地說:“孩子可愛,孩子他媽不可理喻呀!哎!”
“顧老師,你別嘆氣,”女孩兒邊說著話,邊把自己的頭髮湊到了孩子的面前讓他摸。孩子笑出了聲,他盡情地摸著女孩子的頭髮,突然,他的小手有力地抓住了女孩子的頭髮使勁地扯了起來,他扯得十分帶勁,還嘎嘎地笑出了聲。女孩兒沒想到孩子會出手抓她,她尖叫了起來,孩子也許扯痛她了,她在尖叫的時候,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顧帆遠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呆了。
他呆了那麼一會,馬上弄開了孩子的手,把孩子從女孩兒的身上接過來。他在孩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你這孩子,怎麼心這樣狠!像你媽一樣心狠。”孩子捱打後又大哭起來。
女孩兒抹了抹眼睛,她的聲音裡帶著哭音:“顧老師,別打光光,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他的手也不知輕重。”
顧帆遠抱著孩子走出了房出,他大聲叫道:“媽——”
“哎,怎麼啦——”顧玉蓮咚咚地上了樓。
她一看到大哭不止的孩子,就抱了過去,她撫摸著孩子的臉心痛地說:“晨光不哭,晨光不哭,哎呦,我的小祖宗的聲音都哭啞了。”她抱著孩子,邊哄著邊下了樓。
沒有歌聲誘引我,我進入了黑暗
我的喊聲被黑暗吞沒了(2)
顧帆遠回到了房裡,他順手關上了房門。
他摸了摸女孩兒的頭,關切地問:“疼麼?“
女孩兒依偎在他胸前,柔聲說:“顧老師,我不痛。”
。。。。。。我覺得很冷,我又陷入了黑暗。那場景消失了,我在黑暗中掙扎著,我渴望光明,這個時候,我才覺得光明是那麼寶貴,沒有經歷過黑暗的人,哪知道光明的寶貴。
我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了烏雲翻滾的天,雨小了,但雨水還在飄落,我渾身溼漉漉地躺在窗下的草地上。天矇矇亮,我可以看到一個人站在我身邊俯視著我。
從他脖子以下的部位看,他真的像是我在河邊梧桐樹下見到的和我母親宋汀蘭在一起的男人。我看清了他的臉,這人面容有些憔悴,有些浮腫,渾身如同落湯雞一樣,他就是餛飩店的小老闆王鬍子。
我心裡覺得奇怪極了,他怎麼會在我面前站立著。
他彎下了腰,伸出手拉起了我,他的手異常有力,我感覺到他的心臟有力的搏動。他的聲音充滿了水意,溼漉漉的水意:“你怎麼會在這裡睡覺,下了一個晚上的暴雨呢?”
我迷茫地看著他。
我自己都在納悶,我醒來怎麼會躺在這溼漉漉的草地上。
我反問他道:“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他苦笑了一下,我可以看出他的眼中有種莫測的神色,我想起了他在清晨揮舞著一把沉重的刀剁骨頭的情景,可他的餛飩店被一把大火燒了,他的老婆範梅妹還躲在醫院的病床上。大火怎沒有把他也燒傷呢。
他對我說:“你回家去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