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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跟小C談了五個多小時,直到凌晨四點,仍然毫無結果。小C提議先回房間休息。他回房間休息了,而我卻經歷了有生以來最痛苦、最難熬的一夜……

一個出身貧寒、從底層衝出來的小人物,闖到今天不容易,闖出來一個機會就更不容易了。所以簽約以來,我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認真地修改劇本,跟大家合作得很愉快。我熱情、真誠地對待每一個人。周先生和小潘去哈爾濱吃住都在我家裡。我和先生熱情地招待他們,臨走還給他們帶一堆好吃的。周先生說要開新聞釋出會,讓我把三十多張錢秀玲的照片底片寄給他。他們卻弄丟了五張最珍貴的底片,給我造成了巨大損失。小C說,準備由我帶製片人和導演去比利時選外景,讓我跟錢家人聯絡。我則多次給錢憲人先生打國際長途、發傳真,幫製片人牽線搭橋……

我找不出問題的癥結到底出在哪裡,卻想起朋友多次提醒我的話:“雅文,你可要當心,千萬別再發生兒童電影那種事……”

現在,我不能不想到幾年前那部兒童電影了……

幾年前,我編寫了一部滑冰題材的兒童電影劇本,電影局透過並下發了準拍證。這時,我所在單位的領導和省電視臺臺長在北京黑龍江賓館一起找我談話,說中央某影視部門同意投資這部兒童電影,但提出一個條件,有人要掛名編劇。領導說為了單位的利益,希望我能同意這個條件。在我二十多年的創作生涯中,從沒遇過到這種事,但為了單位的利益,也只好違心地同意了。可是,他們三折騰兩折騰,電影開拍了,居然把我的編劇署名弄沒了,變成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明明是他們求我來搭我的車,最後搭車者卻把我一腳踹下車去,簡直不可思議!後來,黑龍江省委宣傳部領匯出面干涉,製片方才不得不把我署為第二編劇。省委宣傳領導說:“明明是我們黑龍江作家創作的作品,為什麼要讓一個外省作家署名?”後來,我只好調離了這家影視單位。

我對影視圈涉足不深,不知影視圈的水深水淺,更不知在“嘻嘻哈哈”的背後,誰跟誰是哥們兒,誰跟誰是老鐵。我無法斷定這件事對我後來的影視創作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要知道,影視界的圈子本來就不大。現在,我不能不想到在兒童電影中的遭遇,想到那些摸不到、見不著、卻起著關鍵作用的潛規則,想到小C說的那些話……

總算熬到了天亮。七點鐘,我撥通了央視製片人A先生的電話……

我和A先生本來是朋友,彼此說過好多心裡話。出國採訪前,我曾以朋友的身份請他幫我論證《蓋》劇題材的可行性。他也曾找過投資方但最後沒有成功。我跟A先生談過兒童電影受委屈的事,並希望他從中斡旋,不要因為這件事給我帶來不必要的影響,他滿口答應。可現在卻發生了這種事……

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張大姐,這事不是我定的。上邊不認同你,我也沒辦法。”

我說:“作為朋友,你總該告訴我一聲……”

他說:“這事已經定了。我勸你還是想開點,就當分給他人一杯羹吧。”

我說:“這是我的作品,憑什麼要分給他人一杯羹?”

他說:“你這麼說,我也沒辦法……”

我問他準備請誰來修改。他說請山東電視臺的趙女士。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趙女士的名字。我問他誰請的,他說是他請的。

《生命的吶喊》 第一部分 《生命的吶喊》 第十一節(2)

我問他:“她看過我的劇本嗎?”

他說看過。

跟A先生通完電話,我又撥通了我先生的電話……

先生說:“他們一連三個月不對你的劇本提出意見,卻以等導演介入來欺騙你,現在突然以央視影視部不立項來要挾你,說明他們是早有預謀的。他們的做法剝奪了你對劇本的知情權與修改權。按照法律,你的合同是跟瀟湘電影製片廠籤的,你只應該對瀟湘電影製片廠負責,央視影視部立不立項跟你沒有關係。你已經認真、全面地履行了合同。而瀟湘電影製片廠卻在履行合同中,由於他人的加盟而變更了審定主體,這顯然是違約行為!但事情到了這步,你說什麼都沒用了。現在,你不能光哭、光生氣,你應該考慮如何保護自身的權益。你可以向他們提出一些條件,這在法律上叫做有條件授權。你同意我的條件,我才同意授權,不是無條件授權。而且,你一定要跟他們簽訂一份補充協議!”先生是搞法律的,說得很有道理。

3月30日上午十一點,我對小C提出四項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