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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選舉,因國民黨黨工於部許多不名譽的做法,一直民怨沸騰,穢聲四起,政府的威信,固大為跌落,黨外的攻擊,亦達於頂點。“中壢事件”後,益見改善,這種進步的傾向,半歸功於黨外人士的爭取促進,半得力於國民黨人的知過能改的工作作風。

—向極端分子開刀。前總政治部主任王升,四十年追隨經國,受寵信之專,環顧左右,不作第二人想,他自己亦儼然以接班人自許,公開場合,表示“‘共匪’最痛恨的是經國總統和我”,可見其狂妄之一斑。

王升利用劉少康小組的名義,結黨營私,專橫拔扈,成為國民黨的“中央文革小組”,經國因病,未予覺察,瞭解實情後,一紙命令,將其剷除。

王升削權,且流放南美,說明經國的魄力和當機立斷的決心。因王去,內部得以和諧團結,經國的聲望,更是猛升數倍。從政治的角度觀察,經國不願在他身後,出現全斗煥式的強人政治。未來道路,正是今天的延伸,或許更寬廣、更平直。

我們瞭解國民黨政權的本質和經國的政治哲學基礎,一個蔣經國的時代,和他父親的時代,本質相同,手段方法大相徑庭,哪怕上面所舉的小事,蔣先生在世,絕難想象,進步再小,總是進步。

一個人的思想,與他所成長的環境、後天的訓練,是分不開的,經國先生是狂熱的馬列主義信徒,後來蛻變為國民黨黨員,主義的內容迥異,統治方式,卻有很多共同點。蔣先生口頭遵從民主憲政,形式門面上的事,也盡力而為,內心裡,行動上所表現的對民主自由的認知以及信念,其實交的是白卷。

經國呢?和蔣先生一脈相承,如果說有所區別,也不過五十步與百步之差。

他自己並不諱言這一點,詳見其與美國記者的談話。他對美式民主私下頗不以為然。無論外面如何批評,他仍是堅持他自已的思想模式,諸如五十年代的“以思想對思想,以組織對組織”的觀念和行動。“政治部”、“救國團”、“特務機構”是他三個寵兒,所招引的批評責難也最多,和吳國禎、孫立人的衝突,即以此為導火線。究竟這些組織,是否為反共必需的手段?在當時爭論不已,即使到今天,仍無眾所一致的定論。

唯一能爭取別人同情之處,是病急投醫,求生存的手段。其次,是傳統思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國粹後遺。

承認與否,在別人眼裡,經國是位獨裁者,那本從蘇聯攜回的筆記簿,一直使他受用不盡。但是,大家當同意,他是位“聰明的政治家”(哈里曼語),一位有良心的獨裁者(Dictator with heart),倒行逆施的事,雅不為也。他隨時在關心國計民生,兢兢業業。

蘇聯學回來的東西,並非一無可取。以接近群眾而言,不僅別的國民黨官員辦不到,即使處處打著“人民”招牌的蘇共,也早成歷史的陳跡。

他比國府中的任何人,懂得走群眾運動的道理,一九四八年,上海經濟管制,他的確作了一次大膽地嘗試,“大上海青年服務總隊”的成立,他寄予極大的希望,也惟有在他的推動下,才能組織起來。後來,雖然失敗,乃大勢所趨,非戰之罪也。

關於他平易的故事,可以編著成書。一九五五年,一位記者,曾寫下他自己的經歷。

馬丁代表《美國新聞與世界報導》常駐中國。江西時代和經國初識,到臺灣,再次相逢。他這樣寫著:

“他幾乎沒有半點,我們在亞洲所常見的權力象徵或排場,他自己開車,不用保鏢。他叫他的司機‘馬林可夫’,因為,很象那個俄國人的故事。

有一次,他的車子沿海濱公路疾駛,遇到幾位候車的軍官。經國把他們帶回臺北,每人收二十元臺幣的車資。其中,居然沒有人知道他是誰。”'1'

一九五五年十一月,馬丁和他相處四天,最後一天,經國請他吃飯,除了譯員在場,再沒有他人,吃完自己付帳,和普通的客人一樣,來去自如。

做了行政院長以後,經國的足跡,遍及臺灣全島,而且不時出現。看起來,他好象典型的美國政客,想竟選什麼?心血來潮,到田邊和農夫話家常,到鄉下的攤子上,叫一碗麵果果腹充飢,報紙的吹捧,不在話下。這類故事,舉不勝舉。

親民的動機,隨各人不同的觀點,會做出種種不同的結論來,惡意的批評,說他搞愚民運動;善意的讚揚,說他親民愛民,求治心切。

照我們局外人看,經國願意和老百姓多接近,總難說是件壞事,既可開闢官民溝通意見的渠道,復可遏阻下級官員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