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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後不希望稱呼他為‘領袖’。他認為國民黨只有兩位領袖,一是孫中山先生,一是已故的蔣介石總裁。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沒有人可以再被稱為領袖,他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黨員,一個普通的國民,只願以黨員與國民的身分,與全體同志及全國同胞一起,共同奮鬥。

第三,今後不希望有‘萬歲’的口號出現。他認為只有國家民族的萬歲,只有三民主義及國民黨的萬歲,沒有個人的萬歲。’,'6'

假使沒有這道命令,“萬歲”、“語錄”,馬上就會鋪天蓋地而來,和蔣先生生前,還有何區別!

這些,我們都歸類為經國的進步面,與他父親時代,劃出了明顯的界限。

一般說,他是他父親的孝子。如果,你讀過他的《守父靈一月記》,任何人都會得到這個印象,而事實也確是如此。蔣先生在世,凡事秉承老人的意志,從不愈越,父親去世,照遺囑辦事,奉為圭皋。

背上揹著父親遺留下的大包袱,以致縮手縮腳,很多可以輕而易舉扭轉國民黨形象的事,卻可為而不為,譬如:

“西安事變”的主角張學良將軍,蔣先生食言,從一九三七年,軟禁到現在,幾逾半個世紀。張已八十老翁,釋放後,任由其鵬程萬里,會對國府甚至臺局,有何影響?但其正面意義,和對歷史的交代,那就無法估量。

經國有膽識,儘可昭告天下,或悄悄然送他到美國或去大陸,父親的過失,兒子去補救過來,何等光明磊落!

一度同意李敖出境,等到辦護照的階段,突然,出爾反爾,收回成命。當局的顧慮,諒系怕縱虎歸山,擔憂李在國外與當局為敵。可是,被禁足的李敖,他在臺灣所能發揮的破壞作用,會低於國外嗎?

共產黨人有句話:“我們這個黨就是靠人家罵出來的,誰要罵就罵吧!”說的固是事實,在他的管轄下面,又另當別論。可是反過來說,靠罵,罵不垮國民黨政權的,何不大方就乾脆大方到底?人各有志,要走請便。

一九七五年,北京釋俘,經國如果有雅量,應全部接納,歡迎赴臺,予以優厚安置,俾向海內外表示一種負責的態度和對人性尊嚴的重視,而不該以“共匪統戰”為藉口,拒人於千里之外。

過去患難與共的舊袍澤,沒有功勞有苦勞,不幸兵敗被執,究非投降起義可比,他們願意來歸,表示人心不死,威武不屈。反目以待,與情、與理、與法都說不過去,引此為鑑,誰敢再為國府效勞呢?

留大陸的前國民黨軍政人員的子弟,當局一律禁止出境,純粹是一種小氣的報復主義。反觀海峽彼岸,反共如卜少夫,乃弟無名氏,申請赴港,他們並未故意刁難,相形之下,論胸襟氣度,實差之遠甚。

北京提議“三通”,認真實行起來,對中共不一定有利,臺北儘可透過慎密設計,作出有利反應,願意回去團聚的,自由出境;赴大陸旅遊,提供方便;書報電影,相互交流。這樣做,對當年追隨國民黨到臺灣的軍民,誠誠懇懇,坦白交代。宅心忠厚,大公無私,國際觀瞻上,臺灣重視人道主義,處事通情達理,形象自然大變。

國府說:“這下正中了中共統戰的陰謀。”“統戰”又何懼之有?臺灣今天大有條件,和中共你來我往,改畏戰為迎戰,的弱勢為強勢,人家就不會這麼輕估你了。無奈,此種駝鳥式的心理,在臺灣中上層幹部裡,特別普遍,始終處處退縮,無法抬頭挺胸,正視現實。

蔣先生去世以來,黨內頑固的舊臣元老,先後被逐出黨決策階層,經國正可為所欲為,發揮意志毅力.寫下他生命史上最後的一章。

然而,受格局、才具的限制,石破天驚,殊少可能,小恩小惠,無補時艱。

一位歷史學教授,期望國民黨轉變為國會政黨,他說:“此時,國民黨大勝之際,開放黨禁,國民黨當可站在與日本的自民黨一樣的地位。如此,國家的政治情勢不致因為開放黨禁而受損;反之,有了若干新政黨,分別代表臺灣多元化社會的各種成的,兩極化的現象可轉變為多角的制衡。”

進一步分析,他說:“政治力量的兩極化將最後形成為直接的衝突。高雄事件的餘痛,至今未癒合。臺灣經不起再有一次衝突。”'7'

這位中央研究院院士的高見,其要義是開放黨禁,結束國民黨一黨專政的局面,亦即謝善元教授若干年前所主張的“循政黨政治常軌”,改變“臺灣現存的政黨政治實況”。

一九七四年,經國行政院長任內,即曾信誓旦旦,“內政方面,力行民主憲政”。又說,“要循政黨政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