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薛成忠的指令,他便急匆匆地起身離去,離此不遠有個天師洞,那裡也有百名捕快在那裡潛伏待命,他想先到那裡去傳達命令。
出了殿門,走不百步,一個亭子赫然在目,上有匾額,寫著虹月亭幾個字。裡面坐了些百姓,不知是為了什麼原因,幾個人激烈地爭吵著,其中一人揎起袖子,揮拳伸腿要打另一個人,眼看一場打鬥在所難免。孫武平素就是個好打抱不平的人,最見不得見勢欺人之輩,見那個打人之人比另一個要高出一頭,身材也明顯魁梧的多。他便上前,用力將那伸出的拳頭抓住,喝道:“你要做什麼?有話不可以好好說麼?”
正要問個究竟,四周看熱鬧的那夥人卻都圍了上來,越圍越緊,他覺得有些不對,還沒等他拔出腰刀,已被人按倒在地,那些人發出了鬨笑聲,那個動手打人的來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笑嘻嘻地望著他:“不認得我麼?我就是你們家大人要找的張溫。”
孫武被幾個人死死壓住,半點也動彈不得,只能勉強抬起頭,瞪著張溫,一言不發。
張溫雖然號為強盜,殺人不眨眼,極為兇殘。但外表上看去,卻象個斯斯文文的教書先生,一張端正的方臉上滿是笑意,他把那濃黑的眉毛一抬,那雙細長且大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孫武,沉吟了一會:“我知道從你口中是問不出什麼的,我只需要你的一樣東西就可以了。”說著,便伸手在孫武身上摸索了起來,不一會,他的手上就多了塊金燦燦的令牌。
“你說,我只要拿著它,到你們那些弟兄那傳個假的命令,讓他們都撤到山外去,你看好不好?”
原來張溫也在幾天前就來到青城山,經過幾天的探查,也已將薛成忠的部署看得明明白白,那些外圍的騎兵,全靠山上的指令,如果將藏在山洞裡的這些官兵調走,連帶著把藏在洞中唯一的一門大炮拖走,聽不到炮響,便失去了和山上的聯絡。所以他便想抓個活口來,正在苦於無處下手,正好就見到孫武從那邊走來,他靈機一動,就設下了這樣的圈套。
眼下,他抓著令牌,得意地望著孫武,吩咐手下:“將他看好了,嘴也給堵上,等我收拾完了那薛成忠一家子,再把你慢慢煮了吃。”
張溫將那令牌交給身後的一名親信,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那人就領命而去。
張溫又問左右:“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裡面全是我們的人,只等老大您一聲令下,便可活剮了薛成忠那廝。”
“先別忙,等宋行回來再一起動手。”
這邊張溫在磨刀霍霍,準備殺人。卻說偏殿那邊的薛可兒卻正和幾個老道在品茶論文,吟詩作對呢! 。。
第三章 峰迴路轉
卻說薛家一群人從早上出發到現在,已有幾個時辰了,人人滴水未進,早就渴得不行,到得偏殿,見到道士們端上來的茶水,都急不可待地一飲而進。幾個性急的,一杯尚未喝完,又在那囔囔地叫道士繼續添水。幾個小孩子,因為茶杯的好壞,也你爭我奪了起來。一時間,寂靜的殿內,喝茶聲,叫喚聲,喧鬧成一片。只有薛可兒凝神望著大家在微笑。趙老夫人便問:“我的心肝,還不渴麼,只顧著看,不喝這茶可就涼了。”
“我在想我們這樣的人家,平日在家時,待人接客,語默動靜,是何等的尊貴有禮,現如今,卻這般一切不顧起來,想來正應了古人說的 ‘倉廩足而知禮節’這句話了。”
趙老夫人聽了,正要開口,卻有老三薛成仁的一位姓王的姨太太在旁邊說:“我們大家可比不上你,又知書又識禮的,我們只知道渴了便吃,困了便睡,別的就不能考慮了。”
薛家幾個兄弟裡面,只有老大薛成忠最有出息,也最得趙老夫人喜愛。因此愛屋及烏,作為獨女的薛可兒更被視為掌上明珠,倍加關愛。就拿此次打礁來說,那麼多的孫子,孫女裡面,只有她得到了和趙老夫人同轎而坐的機會。所以很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這位王姨太本來就是個有名的醋罐子,平常心裡就很看不慣她薛可兒聰明伶俐,討人喜歡的樣子。今天又聽到她這麼說,似乎含著譏諷,便十分的不快,就想借機鬧上一鬧。
薛可兒深知她的個性,也不理她,自顧自地端起茶,慢慢地品了起來。
趙老夫人卻對著王姨太說“你侄女說的也不錯,咱們是該講求點禮數,要不和那些混帳鄉下人便沒多大差別了。”
薛可兒插嘴道:“孫女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這裡的清茶與別處不同,早就聽說青城山的茶生在幽僻荒寒,人跡罕至的深山巨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