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念頭轉了幾轉也沒想出應對之策,文帝卻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問了一句:“三娘可吃好?”
三娘愣了一下,假笑了兩聲道:“呃,吃好了吃好了……”
文帝也笑了一聲,只不過笑的有點兒陰,三娘瞅著都慎得慌,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文帝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拽,三娘整個撲進了他懷裡,三娘剛想起來,卻給他鉗住身子,撐起下顎,三娘不得不與他對視,文帝眼裡的戾氣,三娘真有些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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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認定這廝是個變態,可真正變態的手段,三娘真沒領教過,她也不想領教,當然,這恐怕由不得她。
三娘很清楚,這會兒的文帝才是真怒,怒火隱在他的眼底,就彷彿快要噴湧的火山,一旦噴出來,後果可想而知。
面對文帝這種目光的時候,三娘慫了:“你,你怎麼了?”說話兒都有些不利落,她眼裡的懼意,令文帝的怒火略緩了一些,卻想起她瞞著自己做的那些事兒,又惱上來,捏住她的下顎,湊到她臉上道:“朕問你,你可有瞞著朕的事兒?”
聽到他這句,三娘腦子裡飛快轉了八道彎,心說瞞著你的事兒多了,這簡直就是句廢話,文帝見她不應,手下的力氣又大了些,捏的三娘下顎生疼:“朕問你話呢,可有瞞著朕的事兒?”
三娘動了動唇:“你,你先放開我成不成,疼的張不開嘴。”
不是實在生氣,三娘這一句險些把文帝逗樂了,剛要緩想起朱晏,臉立時一沉,手卻真鬆開了,三娘奪回下巴,揉了揉,在心裡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果真這招兒有用,那就可勁兒使唄。
想到此,三娘瞥了文帝一眼嘟囔了一句:“做什麼使這麼大力氣,人家的下巴都要掉了?”
文帝真拿這樣的三娘沒轍,哼了一聲道:“少在朕跟前使你那些心眼子,沒用。”
三娘瞧了他一眼,小聲道:“誰還沒點兒揹人的隱秘事兒,皇上瞞著我的事兒還不多了去了,做什麼只問我?”
文帝臉色又陰了一些,盯著她道:“朕再問你一遍,可有瞞著朕的事兒,底細想好了再說。”
三娘度著他的臉色心說,到底什麼事兒讓他知道了,露出個影兒來自己也好應對,回頭自己說了一堆,不是他知道的事兒,不是犯傻嗎。
想到此,三娘偷瞄了他一眼,見他這會兒盯著炕對面案上的文房四寶,頓時有了點兒門道,試著道:“那個,畫畫算不算?”
文帝哼了一聲:“畫什麼畫?”
得,三娘算徹底明白了,估摸他是知道自己畫春,宮出去賣的事兒了,好在美皇叔的事兒還沒曝露,三娘自己想想也是,就憑文帝的變態樣兒,要是知道自己跟美皇叔那什麼,估計這會兒早沒心思審自己了,光春,宮的事兒,不至於要她的小命吧。
想明白了,三娘心裡定了,往他跟前湊了一湊,身子在他懷裡蹭了蹭道:“就隨便畫了點兒美人?”心說,自己說的可沒錯,是美人嗎,雖然都是光著的,可也是美人沒錯吧!
文帝臉色略緩了緩,卻想到賞花吃酒的事兒又沉了下去:“還有呢?”
還有?三娘眼珠子轉了轉,期期艾艾的道:“還有出去……”
一提到出去,文帝低頭盯著她:“出去做什麼了?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兒?”
三娘真想翻白眼,他這兒審臭賊呢,出去乾的事兒說的話兒多了去了,都告訴他,半年也說不完,不過三,娘知道他想聽的就是自己跟朱晏做什麼說什麼了,可這更不能說實話了,真說了實話,死變態還不把自己活颳了,不如避重就輕的說點兒,萬一能混過去呢。
打定主意,三娘道:“去安記逛了逛,見了安記的老闆,把我的畫賣了他,那安記的老闆倒是個精明的買賣人,想必是為了籠絡我這個畫手,重陽節……”
三娘一邊說著,一邊兒瞧著文帝的臉色,見自己說道重陽節,他那臉色更陰了,就明白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去美皇叔別院赴宴的事兒了,便道:“重陽節,請我去他別院中賞花,我才知道他是皇上的叔叔,安親王……”
話音剛落,文帝一掌拍在炕桌上,啪一聲:“大膽,你還好意思說,身為女子當自珍自重,哪個良家女子會私自跑出去,還畫春,宮賣,你你,真真的不知廉恥。”
文帝你了兩遍,才說出一句不知廉恥來,三娘忽覺分外可笑,這男人竟說自己不知廉恥,他也不看看他自己什麼德行,不是他,自己能落到如此地步嗎,用得著偷著往外跑嗎,如果不是他把武家全家都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