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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略想了想,在文帝懷裡抬起頭來,眼睛迷濛蒙的瞧著他,忽的伸手過去摸在他臉上,從額頭摸到眉毛,從眉毛摸到鼻子,最後在文帝的臉蛋上揉了兩把,呵呵笑了幾聲:“你長的真好看,若得你這般一個俊郎君也是造化,可你卻是皇上,皇上是什麼,皇上是天子,皇上的後宮裡有三千佳麗,環肥燕瘦,什麼美人兒沒有,個個等著皇上去臨幸她們,三娘這般粗陋的姿色,如何比得那些美人,皇上可還記得,當年三娘進宮閱選時,皇上說的話兒嗎,故此,三娘心裡知道,皇上不過是哄著我玩兒呢,指不定哪天兒就把三娘撇下,想都想不起來了,奴家是怕,怕皇上撇下三娘,怕過那樣冷清清沒盼頭的日子,可怕有什麼用,您是皇上啊,不是三娘一個人皇上,若能選擇,三娘情願當日未遇上皇上,便一輩子脫不得罪奴之身,也好過如今……”

說著閉上眼,從眼中落下兩行清淚來,這是三娘醞釀了半天,好容易才擠下來的,心說,這番話夠煽情,夠狗血,夠痴纏了吧,三娘本來是想不讓文帝再懷疑自己,可一張嘴就來神兒了,越說越入戲,跟什麼附體了似的,那個幽怨,那個自憐啊,三娘自己都覺誰攤上這種女人誰倒黴,簡直就是五零二,黏上就扒不下來了,一般男的最煩這種女的了。

尤其還是她這麼個要姿色沒姿色要才藝沒才藝的,要真是個絕色佳人,這麼一演,沒準還能得點兒同情票,自己這德行沒戲,更何況,死變態的秉性,估摸立馬撇下自己走了。

他要是走了,昨兒的事兒也就不追究了,以後也不用進宮了,等這陣兒風過去,自己該怎麼著怎麼著,簡直就是喜大普奔,三娘越想越覺得希望就在眼前。

別說,三娘把文帝的心思把握的還是挺到位的,就三娘剛演的這一出,真是文帝最厭煩的戲碼,因為都看膩了,皇上當到今天,後宮裡的女人一茬兒一茬兒的過去,跟御花園的花兒似的。

任你牡丹,芍藥,茉莉,香草,別管開的多豔多嬌,開過去就過去了,指望皇上記住,根本是妄想,今年過去,明年還有開的更豔更嬌的花兒,在文帝眼裡,女人就是供他閒暇時逗樂的玩意兒,功能跟小花兒差不多少,有的還不如小花呢。

他根本沒想過去記住誰,也沒必要,要是聰明的想明白了,安安分分的在後宮裡待著,他也不會虧待,至少吃穿不愁,可就有些個非弄出幽怨的模樣來,變著法兒在他眼前晃,他進後宮是尋樂子去的,別管誰兒,只要一有幽怨的苗頭,這輩子就算涼了,所以說,三娘這一招兒使的挺高的。

可三娘千算萬算就漏算了一樣兒,文帝不愛看別人演這出,偏就愛看她,文帝不是傻子,當初能從眾多皇子中脫穎而出坐上龍椅,無論城府心計,那都是人尖子裡頭拔了尖兒的。

那些滿腹經綸的大臣,在朝堂之上還沒張嘴呢,只一個眼色,他就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所以,三娘這點兒小心計在他眼裡真不算什麼。

文帝心裡知道,三娘跟他後宮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以前他還想不明白哪兒不一樣,後來明白了,區別在於三娘不想得他的寵,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哪怕是在炕上,即使刻意逢迎,卻總帶出那麼幾分桀驁不馴來,惹的他忍不住想馴服她。

就跟狩獵似的,先開頭是給她勾起了興致,可這越往後,卻越撂不下了,就跟魔怔了一樣。

前次自己拂袖而去,後來想想,自己是不是中了這丫頭的詭計,她若跟那些後宮的女人一般想要封賞,又怎麼敢那般折騰自己,若自己當時惱起來,她的小命早沒了,既她敢就沒顧惜命,這人要是連命都能豁出去,還要沒用的封賞做什麼。

而剛有意一試,雖她立馬轉換了臉色,可剛那個不字,卻清清楚楚落在文帝的耳朵裡,她不想進宮,或者說,根本就不想伺候自己,如今想來,她又何曾心甘情願過。

要不說這人就是賤呢,那麼多巴不得的,文帝不要,非上趕著三娘這個心不甘情不願的。

她越是不願意,文帝卻想要她,越舍不下,三娘自以為配合他鴛鴦戲水一回,就混過去了,卻忘了文帝是誰,守財跟她說的那些,他一個字兒都不信。

今兒灌醉了她,就是想從她嘴裡掏一句實話,文帝再自戀,到了這會兒也不得不承認,他懷裡這個女人,再軟,再嬌,再柔,再媚,卻都是面兒上演的戲,她那心兒琢磨什麼,誰也不知道。

她為什麼不願意跟著自己,是因為她爹孃兩個姐姐的死,為著她武家的事兒,心裡頭嫉恨自己嗎,便嫉恨自己,她一個女子想去哪兒,能去哪兒,至於說去尋他兄弟,文帝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