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這一跳下去,卻沒覺著疼,彷彿有人接住了她,三娘沒及看清是誰呢,就聽一聲傻笑過後,嘟囔了一句:“我媳婦兒回來了,走,跟我回家。”
三娘還沒反應過來,就給這人抱著跑了,也沒跑多遠,就進了前頭一個小院後進了屋,進了屋這人才把自己放下,放到了炕上,然後,這人又傻笑起來,一邊兒傻笑一邊兒嘟囔:“媳婦兒你回來了??”
三娘楞了,心說這人倒是誰啊,怎麼聽著像個傻子,要真是個傻子倒好糊弄,想到此,三娘應了一聲:“嗯,回來了,你先把燈點了,這屋兒黑,我瞧不見。”
傻子嗯了一聲,尋火石把燈點亮,這一亮,三娘倒是看清楚了,自己坐的不是炕,是喜床,四周掛著紅通通的帳子,大紅喜字還貼在窗戶上,這是要娶媳婦兒啊。
三娘抬頭瞧見了立在一邊兒嘿嘿笑著的傻子,長得濃眉大眼,不是咧著嘴傻笑,真不像個傻子。
三娘問他:“你叫什麼?”
“大,大寶。”傻子也不算太傻,還知道答應,三娘點點頭:“你怎麼跑廟牆哪兒去了?”
傻子撓撓頭:“娘,娘說我媳婦兒跑了,那天我媳婦兒明明就是去廟裡了,我就在牆頭下等著她,一會兒她就回來了……”
三娘搖搖頭,真是個傻子,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瞧了瞧四下的擺設,忽想起今兒福慶跟老道嚷嚷的事兒,忙問了傻子一句:“你莫不是姓蘇?”
傻子嘿嘿一笑點點頭:“姓蘇,叫蘇大寶。”三娘正想再問,忽聽外頭一個聲音道:“大寶,你跟誰說話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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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嚇了一跳;心話兒;外頭不定是這傻子的娘,要是讓她發現自己躲在這兒;張嘴一喊叫可就完了;也怕這傻子說出來;一伸手捂住傻子的嘴,把他拽在床邊兒;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娘對我不好;我才跑了;你不許告訴她我回來了;若是說了,一會兒我還走;再走了,可一輩子也不回來,聽見沒?”
瞧著傻子點了頭,三娘才放開他,說傻吧,還有點兒小心眼兒,聽三孃的話,衝窗戶外頭喊了一句:“娘,大,大寶沒跟誰說話。”
“胡說,娘明明聽著你說話了,難道是娘聽差了不成,娘進去瞅瞅,到是有人沒人。”三娘一聽沒騙過去,左右看了看,見那邊兒有個大躺櫃,幾步過去,掀開鑽了進去。
那躺櫃裡放的是簇新的被子,軟綿綿的,很是舒服,三娘索性半趟在裡頭,聽著外頭的動靜。
先是門開了,接著便聽見傻子他娘道:“還真是沒人,哎呦,瞧你這一身土,往哪兒鑽去了,弄的這褥子上都是,剛在街上喊了半日,不見你答應,倒是哪兒淘氣去了,莫不是惹了什麼禍事,怕你爹打你,才跑到外頭去的,你莫怕,娘保證你爹今兒不打你。”
傻子吭哧半天說了一句:“我,我找我媳婦兒去了,都是你對我媳婦兒不好,我媳婦兒才跑的,我去找我媳婦去了,沒媳婦兒陪著我,晚上睡不著。”
三娘險些沒笑出來,真是個傻子,卻聽他娘道:“你那媳婦兒跑了,娘再給娶一個回來,明兒就進門,你乖乖聽孃的話,明兒就有媳婦兒陪你了,好不好,現在跟娘去吃飯,娘給你蒸了桂花糕,大寶要是好好吃飯,一會兒娘拿給你當點心……”
接著是開門的聲兒,三娘剛要鬆口氣呢,忽聽傻子嚷嚷了一句:“媳婦兒,一會兒我給你帶桂花糕吃,你在屋乖乖的啊。”
三娘恨不得堵上他的嘴,心說這下完了,卻聽傻子娘嘆口氣道:“大寶乖啊,明兒就給你娶媳婦兒家來,娶了媳婦兒,你們倆好好的過日子啊,趕明兒給娘生個大孫子抱,娘就足了……”
聲音漸行漸遠,直到聽不著了,三娘才從櫃子裡出來,燈熄了,三娘也不敢點,抬步走到外屋,扒著外間屋的門縫兒往外看了看。
今兒月亮大,大月亮地兒裡,倒是能瞧出些輪廓,是個挺平常的小院,自己待的這間是傻子住的,別看不大,卻是裡外間,外頭小院的正前方三間屋,估計是傻子爹孃住的,對面搭著個柴火棚,旁邊兒有間小屋,三娘猜是做飯的灶間。
夜裡瞧不清,卻也能看的出,拾掇的頗規整,三娘瞧了一會兒,琢磨自己在這兒躲著也是事兒啊,可不在這兒,出去還不是找死嗎。
外屋裡冷,三娘跺了跺腳,進屋,也沒客氣上床扯過被子裹在身上,想著也不知誰這麼刁鑽,要飯花子都不放過,莫非是陳二喜那老太監使的壞。
三娘現在對陳二喜一點兒好印象都沒了,什麼壞事都往他身上扣,其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