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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安親王府裡若論體面,她是頭一份的,昨兒朱晏把她喚來,叫她伺候三娘,劉嬤嬤先頭還有些訝異,若是王爺相交的朋友,府裡自有年輕的丫頭們,怎也輪不到自己頭上啊,遂私下詢了福慶,福慶一聽扯著她道:“嬤嬤您千萬可看住了爺,姓周那小子就是個狐狸精,您老千萬別讓他把咱爺給禍害了。”
劉嬤嬤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是胡說,什麼狐狸精,不是位公子嗎?”
福慶嘟囔了一句:“那狐狸精也有雄的,這雄的勾起人來,比雌狐狸還厲害呢,您回頭見了就知道了,總之,看好了爺要緊。”
朱晏收拾小跨院可把滿府都折騰了過子,劉嬤嬤沒個不知道的,原先還道爺是在外頭瞧上了什麼人,這安置在半閒堂的小跨院裡,定是爺心上的人兒,可進了府才從管家嘴裡得知是位公子,這會兒又聽福慶說了一通,對三娘更好奇了。
只昨兒夜裡,她來時三娘已經睡下,她也只進屋來瞧了瞧便出去了,未跟三娘照面,雖未照面,可這屋裡的擺設,帳子,窗前的貴妃榻,妝臺,一樣一樣兒,哪是個公子住的屋子,合該就是個姑娘的閨房。
劉嬤嬤是真驚了,想著莫不是真讓福慶說著了,爺這些年不娶王妃,是有了龍陽之好,這如何對得住九泉之下的太妃娘娘啊!倒也瞧瞧是個怎樣人,怎就迷了王爺的魂兒。
故此一大早讓人備下洗漱用具,在外間屋裡候著三娘起身,哪想日頭都老高了,連點兒聲兒都聽不見,劉嬤嬤這才進了屋,隔著帳子見裡頭那位睡得呼哈呼哈的,一點兒醒的意思都沒有,劉嬤嬤剛想著喚她一聲,就聽隔壁琴聲傳來。
既從隔壁傳來,自是爺彈的,劉嬤嬤底細聽了聽,雖聽不出所以然,可曲裡的纏綿之意還是分外清晰,劉嬤嬤不禁有些怔,就算當年王妃還在的時節,也未見王爺這般過,莫不是真瞧上這位了。
正想著,便見帳子裡的人坐了起來,劉嬤嬤這才攏起帳子,兩人一照面,劉嬤嬤心裡不禁鬆了口氣,暗道福慶眼拙,這明明就是個姑娘家,哪是什麼公子,怪道爺使自己過來伺候。
劉嬤嬤的目光在三娘身上掃過,姿色雖不算出挑,可這身皮肉,哪是男人能有的,雖算不得美人,這細粉的肉皮兒,配上這雙靈動的眼,卻分外精神。
只此時卻皺著眉,仿似有什麼煩心之事兒,劉嬤嬤還沒詢她,三娘已經先開口了:“一大早的,誰在外頭彈琴擾人清夢,夠缺德的。”
劉嬤嬤給她這句話弄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道:“那個,是爺……”
爺?三娘想了會兒才想明白,她嘴裡的爺就是美皇叔朱晏,想這古人也沒別的消遣,不管高興還是發愁,反正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彈琴吹簫,這一大早就彈琴,莫不是給自己傳情呢。
想到此,三娘心裡立馬舒坦了,也不覺著是噪音了,側著耳朵聽了會兒,沒聽出啥意思來,暗道,美皇叔這也太含蓄了,過來親個嘴,耳鬢廝磨一番或者直接滾床單,不比彈琴強,不過也不能要求太多,畢竟美皇叔是個不折不扣的古人,能跟自己這樣,都得說自己造化,遇上個開放的。
這樣也挺有意思的,先跟美皇叔談場小戀愛,然後再水到渠成的滾床單才自然,想著這些,三娘也不怨念了,收回念頭,打量了劉嬤嬤幾眼:“你是誰,守財呢?”
劉嬤嬤恭身道:“老奴劉嬤嬤是爺使來伺候公子的。”
三娘眨了眨眼,心裡也就明白了,朱晏早知自己是女的,卻不知道守財是個太監,想是覺得守財伺候自己到底不便,這才派了個婆子來,且瞧這婆子的目光,估計也瞧出自己是個女的了。
瞧出來更好,省得自己以後還得裝,三娘忍不住按了按胸前硬邦邦的裹胸布,心說再這麼裹下去,就算不縮成平胸,也得下垂,而且,裹著這個睡覺真正一個受罪,這屋裡本來就夠暖和了,自己穿的這麼嚴實不說,還弄幾層布裹上,能不熱嗎。
這一說熱,三娘就覺渾身不得勁兒,見從外頭進來幾個婆子捧著洗漱用具,三娘跟劉嬤嬤道:“若是方便,可否沐浴?”
三娘話說的挺客氣,她是朱晏的貴客,別說想沐浴,就是想游泳,估計都能現給她挖個池子,劉嬤嬤忙吩咐下去,叫抬了木桶置在屏風後,注滿熱水之後,劉嬤嬤倒有些為難了,雖知道是個姑娘,可對外卻是公子,自己若是伺候她沐浴,豈不露了餡兒。
三娘見她神色,自是知道她為難什麼,便道:“我洗澡一向不慣人伺候,你們只在外頭就是了。”
劉嬤嬤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