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只是不應,說南邊剛鬧了災,恐路上不太平,憐老奴年老,讓在這裡守著家,等姑娘跟少爺回來,好過日子,把看門趕車的身契給了他們,遣回家去了,就留著我們二人在這裡守著院子,大人若不信,瞧瞧姑娘的東西,現都在屋裡呢,西邊屋裡還有姑娘養的小花兒。”
這婆子說完,別說陳二喜跟鄒瑞,就是文帝都有些意外,想來想去,就沒想到是三娘自己走的,這婆子嘴裡的少爺,莫不說的是三孃的弟弟武宜春?
文帝皺了皺眉,自己正想招兒把三娘跟武家拆開呢,她倒好,自己跑出去尋她兄弟去了,她一個罪奴自身都難保,還有心思管她兄弟,可見是自己對她太過縱容,這都忘了天高地厚了,守財怎麼也不見,莫非跟她一塊兒去了。
文帝問道:“她幾時走的?身邊兒帶的什麼人?”
那婆子一見皇上開口,咚咚又磕了兩個頭才道:“落晚兒姑娘才走,算著時辰,這會兒走了半個時辰,身邊兒跟著守財,沒坐車,兩人走著出的門兒。”
周婆子話音兒剛落,文帝立馬道:“二喜你去城門把人追回來。”
二喜哪敢耽擱,忙著奔了出去,叫上侍衛就往城門跑,半個時辰,若三娘沒坐車,這會兒也就剛到城門口。
可四個城門二喜跑了個遍,別說人了,鬼影子都沒有,問了守城門的官兒:“半個時辰內可見了什麼人出去?”
城門的官兒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可陳二喜是御前總管,他親帶著人來盤問,自是要緊之人,哪敢怠慢,忙道:“若平日,小的還不敢打這個包票,今兒卻真沒見著什麼人,一入了冬,等不到關城門的時辰,天一黑就沒人出城了,莫說半個時辰,這一個時辰裡,小的都沒瞧見人。”
不是他一個,四個守城門的官兒都這麼說,陳二喜只得回來,給文帝回話兒,文帝根本就沒回宮,也沒去鄒府,就在三娘這個小院裡待著呢,陳二喜走了之後,文帝就叫鄒瑞回去了,這事兒跟鄒瑞也沒啥干係,歲數也不小了,大冷天讓他在自己跟前兒立規矩,文帝有點兒不落忍。
能讓文帝不落忍的人,真沒幾個,文帝手段雖狠辣,卻也是個知道知恩圖報的,鄒瑞是自己的蒙師,當年在宮裡沒少護著自己,那位說了,他堂堂一個皇子,用得著一個大臣護著嗎,還就真用得著,在宮裡,別說皇子就是太子也沒用,好不好得看皇上,且,當年太后一族囂張,外戚專權,先帝都要忍讓一二,更何況,當時年紀幼小的皇子。
上書房裡,除了他們這些皇子,還有從太后一族選出的伴讀,那些伴讀雖是大臣之子,卻常欺負他,皇子之尊根本就是笑話兒,虧得鄒瑞時常相護,還有安親王朱晏,雖是自己的叔叔,卻沒少替自己挨黑招兒,念著這番事兒,文帝頭一個對安親王母子不落忍,二一個就是鄒瑞。
鄒瑞走了之後,文帝把小院裡外瞧了一遍,那婆子說的沒錯,這院子雖收拾的粗了些,卻也見心思,而且,三孃的東西都在呢,就是自己賞的那匣子寶石花兒都好端端收在箱子裡,更別提衣裳首飾了,一樣都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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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三娘最是個貪財的,若是她自己想跑,斷然不會把這些東西留下,到了這會兒,文帝才算鬆了口氣,在外間屋的炕上坐下,想到自己竟覺三娘會跑,不覺好笑,莫說她還是罪奴之身,就算是個尋常閨秀,一個婦道人家能跑哪兒去,可著天下,又怎會有這般膽大妄為的女子,即便是出去尋她兄弟,想也是衝動而為,未曾深思熟慮,雖這麼著,這般出去也違了規矩,待她回來絕不可輕饒了她,該好生的罰她一罰,免得她日後越發恃寵而驕。
至於如何罰她,文帝想了想,忽得了個主意,就罰她好生伺候自己一宿吧!這麼想著,文帝便覺有些燥意上湧,文帝壓了壓覺得口渴,拿起炕桌上的茶,剛吃了一口,陳二喜蹬蹬的跑進來,到跟前把城門官兒話回了。
文帝那剛湧上的燥意,嗖一下就下去了,手裡的茶盞啪一聲放在炕桌上,沉著臉問陳二喜,:“當真嗎?”
陳二喜頭都不敢抬只道:“四個城門官兒都這般說,莫說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內都沒見著人出城,姑娘根本就沒往城門去。”
文帝道:“把兩個婆子帶進來。”
孫婆子跟周婆子從剛才就一直在外頭跪著呢,可都有把子年紀了,又是大雪天兒,這一跪跪這麼大半天,腿都跪木了,這會兒一說讓兩人進去,兩人起了半天愣是沒站起來,兩個侍衛不耐,一人拽著一個拖了進去。
到了文帝跟前哪敢抬頭,趴在地上,身子都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