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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本位了,卻又有點兒不習慣了……

51

趕車的回家了;三娘跟守財自然只能步行,惠泉寺這邊兒要說離著安親王府也不遠;可那是坐車,要真指望兩條腿兒可不近。

三娘走了沒一刻鐘就累了;而且,天都黑了,這邊兒也沒什麼商鋪;遠不如前門大街熱鬧;入了夜兩邊兒黑黢黢,連個人影兒都瞧不見,好在下了雪,映著雪光,還能瞧見道;可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不好走。

自打穿越過來,三娘還沒受過這罪呢,她腳下那雙週婆子新給她的青緞子棉鞋,平常穿著是挺暖和,可這一踩了雪,雪水侵了進去,又溼又寒,別提多難受了。

三娘停下腳往前頭望了望,問守財:“冷不冷?還得走多長時候?”

守財倒是不當什麼,在宮裡這些年什麼苦沒吃過,別說踩雪,一到冬天,手上凍的口子跟小孩兒嘴似的,就這麼著,還得天天得給大太監洗衣裳,灶上燒的熱水,主子們使不了的,還有下頭的大太監,大宮女,嬤嬤呢,哪輪的上他們,無冬歷夏都是涼水,夏天還好過,到了冬天,鑿開冰給上頭的大太監洗衣裳,一雙手侵在冰水裡,凍得都沒知覺了,手腳上都是凍瘡,到了晚上緩過來,癢的受不住,跑出去,用雪擦擦回來接著睡,今兒這點兒雪哪當事兒。

便道:“不冷,奴才估摸再往走兩刻鐘,拐過前頭兩條街,就望見王府的院牆了。”

三娘一聽心都涼了,鬧半天還沒走一半呢,這要是走過去,自己這雙腳還要不要的了,都得兩說,想到此,三娘索性不走了,琢磨著是不是讓守財去僱個車轎什麼的。

守財見姑娘停下不走了,映著雪光,瞧了瞧姑娘腳下,頓時明白過來,想是姑娘腳下的鞋給雪侵溼了,這會兒冷呢。

守財便道:“要不姑娘在這兒等會兒,奴才去僱頂轎子來。”三娘左右瞧了瞧,心說這黑黢黢的,要是守財走了,再來個流氓啥的,自己找誰哭去。

這會兒三娘頭一回意識,到自己膽兒真小,還不如守財呢,要說守財也不大,可沒見害怕,也沒鬧冷鬧累的,自己怎麼就這麼嬌氣,這才去安親王府就這樣,還琢磨往遠處跑呢,做夢吧。

想到此,三娘跺了跺腳道:“這麼晚了,去哪兒僱轎,走吧,不說兩刻鐘嗎,咱們走快著點兒,早點兒到不就結了。”

三娘話音剛落,守財忽然指著前頭道:“前頭像是王府的馬車,奴才瞧見車角上掛著的風燈了。”

三娘忙抬頭,可不是,前頭踢踢踏踏過來一輛馬車,近些瞧得更加清楚,正是安親王府的車,三娘真是鬆了口氣,也就不走了,原地等著馬車過來。

三娘瞧見趕車的福慶,還道朱晏讓他來接自己呢,不想到了近前車門開啟,朱晏從裡頭跳了下來。

朱晏是等急了,自打三娘從安記一走,朱晏就回了府,吩咐人趕著收拾半閒堂旁邊兒的小院,這半閒堂雖是他的書房,大多也宿在這裡,半閒堂旁邊兒有個小跨院,原是朱晏藏書的所在,後在府裡建了藏書閣,這裡便空了下來,因是半閒堂的跨院,便沒什麼東西,平日也沒斷了打掃,倒頗乾淨,這一說住人,只挪進些傢俱擺設便成了。

要說府裡比這兒現成的院子多了去了,之所以選在這兒,自然是朱晏的私心,這個小跨院就在自己的半閒堂裡,說是一處院子,也有對外的角門,說是兩處,卻只隔著側面的月洞門,進出往來便利非常。

其實,今兒在安記,朱晏就想把三娘女扮男裝的事兒揭破,如今兩人的情景,彼此心裡早都清楚了,還打著這個幌子作甚,可三娘卻不想揭開,朱晏先頭猜疑三娘顧忌身份,覺著她一個孤女配不上自己的王爺之尊,落後一想,三娘何曾有半分自輕,一行一動驚世駭俗,禮教規矩在她眼裡如糞土一般,若不是如此,怎會繪春,宮來賣。

且,想起她對自己毫不作偽的言行,哪會是個自輕的女子,或許旁人瞧了會覺得傷風敗俗,可在朱晏眼裡,卻分外可愛,比起那些做作的閨秀,不知道強了多少。

朱晏這個人骨子裡就是個叛逆青年,不然也不至於好好的王爺不當,非去做什麼買賣,對於禮教規矩也不怎麼當回事兒,遇上三娘才覺的她可愛,若是換了個正常點兒的王爺,估計這會兒三娘已被侵豬籠了,所以,三娘說皇家的人都不正常,還挺靠譜的,至少她遇上的這倆都算不上正常。

一個是狂躁虐待加受虐狂,一個是悶騷加識人不清,叔侄倆一個賽一個的不靠譜,說朱晏悶騷,也真有點冤枉他,先頭是悶騷,這會兒瞧意思,漸漸往明騷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