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跟美皇叔混膩了,銀子也賺差不多了,到時還不想去哪兒去哪兒,再說,人皇叔都這麼盛情相邀自己不去豈不可惜。
想到此,三娘還特假的客氣了一句:“就怕攪擾了貴府?”
朱晏先頭還道她不願意,沒想到她就應了,頓時喜上眉梢:“你我兄弟之間,莫說這般外道話才是,既如此,就早不就晚,不如今兒就搬過去 ,屋子都是現成的,若有不湊手的,等你搬過來再置辦也一樣,我讓福慶帶幾個小廝幫你過去收拾也快些。”
三娘倒不想他是這麼個急性子,卻也琢磨他說的有理兒,自己早點兒搬過去,也就意味著早一天徹底擺脫死變態,只福慶幫忙可不成,她那屋裡的東西有些著實見不得人,福慶見了可就露餡兒了。
三娘婉拒了朱晏的主意,只說不用朱晏費心,略收拾收拾,自己過去他府就是了,朱晏無法兒也只得依著她。
既要搬家,自然不能再耽擱,反正以後住在一起,有的是機會,也不急在這會兒了,倒是自己那些東西,還有使喚的人,要好好安置妥當才好,因此三娘帶著守財回了小院。
等三娘上了車,走過了街口,守財才道:“姑娘,剛哪兒王保兒可是乾清宮的,奴才與他在宮裡照過面兒,剛怕他認出奴才,他剛進來,我就躲柱子後頭了,他可瞧見了姑娘?”
三娘知道守財的意思,道:“不妨事,他不曾見過我,照了面也不認識。”守財心裡還是覺得哪兒不對勁兒,可姑娘都這麼說了,也就放下了。
到了小院,三娘就跟守財把自己的意思說了,守財這會兒也算徹底明白姑娘的心思了,姑娘就沒想過得萬歲爺的寵,這是恨不得能躲多遠躲多遠呢,自己既打算好伺候姑娘一輩子,自然姑娘去哪兒他去哪兒,根本沒二話的跟著三娘。
然後就是灶上的孫婆子和剛來自己跟前的周婆子,這倆人不能帶去王府,三娘又捨不得放她們回去,孫婆子是自己一手j□j出來的,如今這手藝雖不算多好,可順自己的口,那周婆子本就是武家的老人兒,就是瞧在這個份上,三娘也不好讓她家去。
看門趕車的倒容易,身子契給了他們,歡天喜地的磕頭去了,可見誰都想過自在日子,實在沒轍了才給人當奴才。
三娘略想了一會兒,倒讓她想出一個主意來,把孫婆子周婆子叫到跟前道:“我今兒在外頭聽見說,南邊兒有個叫武宜春的,我思量著,莫不是我那弟弟,大難不死,若真如此,自當尋回來,也使武家的香火得續,縱我死了,也對得起武家的列祖列宗了。”
三娘這是沒招兒了,才想起那天鄒瑞跟她說的,若宜春還活著,倒能延續武家香火的話來,雖對此嗤之以鼻,香火有個屁用,就算武宜春真活下來,也是個罪奴,跟自己不一樣,以前可是個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這人上人當慣了,怎麼受得了當奴才,依著她,死了到好,活著也是受罪。
她是不信,可這些古人信,孫婆子還好些,周婆子到底是武家老人,一聽說這個,撲通跪在地上,說要跟三娘一處去尋少爺等等。
這不過是託辭,三娘怎麼可能帶著她,只得好言勸她道:“南邊兒剛鬧了災,這一路不知怎樣艱難,媽媽年紀大了,不宜遠行,你跟孫媽媽就好生看顧著家,不至於荒了這院子,等我們姐弟家裡,才好過日子。”一番話說得周婆子連連應聲。
處置好人,就是自己那些東西,三娘想來想去,這些東西還是不帶走的好,文帝賞的那些不用說了,賣也賣不出,當也當不得,說白了,就是沒用的廢物,至於別的,老重的東西,帶著累贅不說,還惹眼,反正這院子也是自己的,就擱這兒也跑不了。
至於銀子,前次賺的那些都在柳婆子手裡呢,三娘現在也不想動,總覺著擱在那兒是自己條後路,給鄒瑞的二百兩是前兩天朱晏使福慶送來的分紅銀子,送來了五百兩,使了二百,還剩下三百,封好包在包裡讓守財揹著,過去使剩下的碎銀子稱了稱,有二十兩交給了孫婆子,支撐這院子的日常花用,怎麼也夠使半年的了吧!
估摸半年後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回來了,到時再想後頭的事兒,裡外處置妥當,三娘就出了小院,出去小院的時候,已經天色有些暗了,開始往下飄小雪,走了幾步,她回頭望了望,細細的雪粒子打在門前的燈籠上,那燈籠上連個字兒都沒有,這是因為武三娘罪奴的身份,即便是自己的院子,也不能掛上一個武字。
從現在起,自己就跟武三娘算徹底沒幹繫了吧!她是周青若了,想想都可笑,短短的幾個月之間,她的身份變來變去,終於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