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喝完杯中酒,搖了搖頭。
“你看,”得汶說。“我有權知道這些,這是我的過去,我的歷史。”
羅夫探究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認為它和你有關係,得汶?我們正在說是兩件毫不相干的事情:阿曼達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誰是你真正的父母,而且她不想談論有關烏鴉絕壁的幽靈的事。”
“我認為它們之間是有聯絡的。”得汶簡單地說。
“你為什麼這樣想?”
“羅夫,那輛試圖在途中把我們撞下懸崖的汽車,方向盤後不是個孩子。”
他能看出羅夫知道了些什麼。同樣,他認為得汶沒有察覺這些,就沒有向他透露這一點。
羅夫看著他。“你如何知道的?”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一無所知的,”得汶告訴他。他吃完最後一個草莓,“你知道魔鬼,不是嗎?羅夫,你也知道東跨院有一道被閂住的門。”
羅夫眯起眼睛緊緊地盯著得汶。“你是誰?”他非常柔和地問。
“那正是我所要查明的。”
羅夫只是看著他,沒有作聲。
“展示給他看看。”那聲音告訴他。
得汶舉起他的左臂,做了個手勢。他很有把握他的力量將會起作用。確實,一本書從羅夫的書架上憑空飛出,滑進得汶的手中。整個過程羅夫都看到了,卻無動於衷。得汶低頭一看,書名是《入口守護人登記表》,“在東跨院有這本書的另外一個副本”。
“是的,”羅夫說著,從他手中拿過那本書。“是的,的確有。”他的眼光離開了得汶。“我們坐到爐火邊,好嗎?”
他們坐到兩個有厚墊子的長椅上。火在壁爐中劈啪作響。窗外的雨點稀疏地打在玻璃上,好像是不想打擾他們。雷電隆隆地響,但是在幾里外的地方就沉默了。
“你認識像我一樣有這種力量的其他人,不是嗎?羅夫?”
“是的。”這個上了年紀人仍然在琢磨他,好像在嘗試著瞭解他。
“你知道你的能力有多久了?而且你認識的人中還有誰知道你有這種能力?”
“當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得汶告訴他。“迄今為止,除了你只有塞西莉確切的知道,一些小孩在吉歐比薩店看見我和一個魔鬼格鬥過,但是他們認為那只是腎上腺素的作用。”
“他們看見你‘和一個魔鬼格鬥’?”
“嗯,我用拳把它打得飛了出去,真的。我不得不那樣做,當時它正攻擊一個孩子。”
羅夫的臉色變得蒼白。“這麼說它們又回來了,”他安靜地說。“我對它們有些覺察。今晚,那輛汽車就是這樣,但是,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是我沒有想到的,如果它們是隨便攻擊一個小孩——”
“我不認為它是隨便的。它跟我說過話。它試圖把我吸引到外面。我才是它的真正目標。但是為什麼,羅夫?那是我想知道的。我這一生,這些東西都在試圖抓住我。我的爸爸盡了最大努力,但是他們夫婦都去世了,而且自來這裡以後,我一直在和它們戰鬥。”
“你能坐在這裡,很顯然,你勝利了。”羅夫觀察著他,聲音帶著讚賞。“是的。”得汶也為自己感到有一些驕傲。“是的,我做的還可以。”
“你知道你是什麼人,是不是?得汶,你的父親一定曾經對你解釋過。”
男孩往前坐了坐,“正是這一點,羅夫,我不知道,我的父親從沒告訴過我,他只說我比它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強壯,而且我不應該害怕。”
羅夫做了鬼臉。“那是無關緊要的。我想你的父親是一個守護人,而且做的是教育守護人的工作。”他像是簡短地考慮著什麼。“你真正父母一定是把你託付給他照料。他也是一個守護人,他應該知道你的力量,但是他們為什麼不想讓你知道你的繼承權,我很難想像得到。它是一種令人驕傲高貴的繼承權——”
“哇。我們能稍微在這裡停一停嗎?我的繼承權?守護人?”他睜大眼睛看著羅夫。“你能從頭說說嗎?請?”
羅夫露出一點兒微笑。往下看了看膝蓋上的書。
“這裡一定有你的父親,是不是?”他問,“在這本書中?”
得汶點點頭。“從某些方面看不可能是我爸爸,名字不一樣,而且照片是一百多年前照的。”
“給我找出來。”羅夫說著把書遞給得汶。
得汶用指頭輕輕地翻著那發黴的舊書頁。他找到了達太·安德伍德。他拿著開啟的書指給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