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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告,唉!他……他已”庭內突然傳來一陣尖號。如同中箭忠猿。

“主母,請先穩住心,請……”這是僕婦說話。

宋五湖同來的老頭,這時面無人色一步步踉蹌後退,如見鬼魅。

村中忽然人聲嘈喧,大慨是小猴子們將惡訊傳到了。村中大亂,老少婦孺全往永春宅院前奔來。

“總管爺,請……請速說,我……我那孩子……”永春微弱地叫。

“令郎在閻王窩,為救犬子之事,以身救人,入水擔險將犬子救出,他自己可……”

“哎……呀……〃永春大叫一聲,往後倒去。

村中幾名徒子眼明手快,越前扶住弄入屋中。

大門外站有五六十個人,有些掩面而泣,有些用憤怒的目光瞠死看著宋五湖。

宋五湖進入大門,走過院子直趨大庭,對一名淚目橫糊的老僕談:“可否請祝夫人出訊?我有話奉告。”

老僕痛苦地搖頭,嗚咽著語:“主人結縭十四春,只有一個命根,那禁得住如此哀痛的。”

“生母已經暈,性命在呼吸間。總管爺如有事可否讓老奴告轉。”

宋五湖想道不能久留,想重見夫人的心情已絕,只好將經過說出,留下衣服告別走去。

哀悲的氣氛籠罩平岡村,村人對活潑可愛的小中原念念不忘,唉嘆不已。

永春的宅院,蓋上重重陰霧。回籠古剎的惠安大師和宮老,走動二次,慢慢地走離。

宋五湖在而後一月中,共來過六次。而後是宋文武兄妹,三五天必來走動走動。

三月後,永春夫婦二人心頭隱痛總算漸漸減少,但深居簡出,極少在外看到永春的蹤跡了。

紫陽村的宋總管,三五天必有健僕派來走動,懇請永春夫婦到紫陽走動散散愁懷,宋府的僕婦甚至宋夫人經常前來,敦請祝夫人起駕,但是夫婦二人—一回絕。

真正傷心的人,是天真無邪地小文燕,她失去玩伴,更由於中原的大勇行為,令她永記心中,不時到祝家走動,親勢的陪伴著悲傷壓垮的祝夫人。

一年過去,多漫長的一年!時候到了。

這—年中,最難過的是宋五湖,他正等待時機,再從容佈置一切。

這—天,陽光高照,是五月初幾的好日子,才過端陽節不久,離小中原夭折週年還有十來天。

一到五月,祝永春夫婦便重新沉入悲痛之中,宅門關緊緊的,終日不聞人聲。

村後平岡上,忽然傳來一個小孩的叫聲:“屍!死屍!這邊有一個死人!”叫聲驚動鄉民,人命關天,還了得?最心驚明顫的是鄉里的四人甲頭,帶著人奔上平岡。

平岡上林木蔥籠,草木及腰。在岡的東西挨近村後一處矮林中,一個野狐穴旁,半埋著一具全身血跡的中年屍體。身穿淺青盤領衣,平領頭巾蒙著頭面,折褡膊,足下是皮札致命之傷,是胸腹五刀,創口是撅,不是砍,直抵內腹。看穿著,一下便看出是公門中人,衣巾極為刺眼,一看便知。

甲首立即派人趕走村中的子弟,派人速報紫陽村。紫陽村的宋五湖,竟即與里長飛馬到,並派人到武岡州的巡檢,帶著大批人手趕來。

到得最快的是紫陽關的人,那兒設有四個巡檢司,素稱幹練的張巡檢,穿戴了九品的官服,帶著副巡檢和十餘名兵役,一齊走到。

不必尋苦主,死者正是張巡檻的手下,那還得了?立即派人尋捕殺手,自然先從平岡村搜起。平岡村雞飛狗走,如狼似虎的兵役穿堂入室,搜尋可疑事物。

福無二至,禍不單行,在祝永春的後園中,尋出一包沾了血跡的一件短衣褲,裹著一把牛耳利刀正是尖刀,與死者身上和創口一一符合,走進黃河裡也洗不清。據祝永春申訴說,此身衣褲是半年前遺失了的,家中根本沒牛耳尖刀,巫口呼冤。張巡檻不住冷笑,下令拿人,要連四名甲頭一齊帶走。

宋總管立即假意沉下面,縱身而出,攔住張巡檻,說:“且慢!光憑一件血衣,貴官那能妄自帶人?”張巡檻也怪眼一翻,怒聲道:“本官重責於身,當然得帶人。”

“本總官一力承當,祝永春絕非殺人惡手,貴官再蒐證據,人不能帶走,日後知州大人傳召,惟宋某是問。”

張巡檻冷笑一聲,沉下面說:“住口,即使王爺,也擔待不起,你一個鄉總管,那敢如此狂妄?如再阻礙辦公,即是誨漫皇律,本官顧不了閣下金面,一齊拿下解往州衙。”轉頭往差役們叫道:“帶人走!有誰阻攔,一併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