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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畢竟人家沒有接待我的義務。

我不能學明朝大名鼎鼎的徐霞客,雖然我的手裡執有比當年霞客揣的地方官贈送的馬牌還厲害(我手頭有廳級部門的證明,老徐才是個驛傳的子條,相當於現在的鄉鎮級別),但是我與老徐是不同型別和性格的人。如今的人大部分只知道徐霞客的傳奇故事,卻沒有悟到老徐“腐朽”的一面。他在《粵西遊日記三》中記下了自己經歷的一段令人憤懣的事。一天傍晚,他吆喝著役使來到了一個村子,役使們見到了下一站,就開始逃散,老徐抓住一個沒走掉的捆起來牽著走進村裡。該村的男子都躲藏起來了,他就逮住兩個婦女,威脅他們找人來幫他搬東西做吃的,並且讓他們去找人來接次日的班,抬著他遊覽。不多時,和今天村、組幹部差不多的驛傳事務老人來了。老徐在文章裡說,老人是怕他拿鞭子抽他的孫子才不得不來的。老徐吃飽婦女給他做的飯,上到婦女為他鋪好的床時,還不忘命令老人和婦人快去找役使次日為他抬轎、扛行李。

11 人可以像一隻螞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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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老徐自己要去遊歷名山大川,是沒有權利使用公家的行政命令的。但他憑藉“鄉鎮領導”的手諭,支使無辜的平頭百姓給他和僕人服務,霸佔他人勞力,甚至男人不夠時,還強迫婦女為他抬轎。老徐的行為實在令人吾輩不敢苟同,他的行為也令人不齒。

這樣說來,徐霞客還算不算我們的文化精英?我不敢下結論,但是有一點,他無異於今天那些打著某某領導牌子抓拿騙吃,欺凌弱民的文化痞子。

眼下,我雖然手執“鋼鞭”,但誰也不敢“打”啊,我只能對人家表示求助。好在有位男同志聽說我是從上面走來的,還餓著肚子,馬上就放下手裡的牌帶我去食堂,誰知食堂的人說什麼東西也沒有了。他只好問我吃不吃泡麵,我說很好很好。我心想,有泡麵吃就不錯了,就怕人家連泡麵都說沒有。他把我帶到他的寢室,用開水給泡了一合泡麵,然後又給我一個麵包。我吃完麵包又接著吃泡麵,總算解決了溫飽問題。這時我才知道眼前這位熱心的青年叫許勇,是貴州黔源電力公司的工程師,出生在農村,大學畢業分到公司至今10多年了。因為出生農村,所以為人還有樸實的一面。他的房間住有兩個人,正好那個同事回貴陽了,叫我晚上就住他同事的床鋪。房間還是比較不錯的,是賓館似的設計,衛生間安有熱水器,可以洗熱水澡。我在他的安排下,進衛生間用熱水沖掉了全身上下十分難受的汙垢,出來時感到全身通透而輕鬆。坐了一會,我向他了解電站的基本情況。再累也得把當天的事情了結。

引子渡電站位於烏江南源下游平壩與織金兩縣交界,是“西電東送”首批電源點專案之一,2000年11月8日正式開工,次年10月16日截流。預計2003年3月下旬下閘蓄水、5月首臺機組併網發電,2004年所有工程全部竣工。水庫壩高設計為129…5米,蓄水5…3億立方,裝機容量36萬千瓦時,年發電量9億多度;距上游梭篩電站51公里,距下游東風電站43公里,蓄水後涉及淹沒區5000多人搬遷。

接著我又與許勇聊了很多話題。他見我有些缺水份,又把公司發的蘋果拿給我吃,我顧不了往日的紳士風度,吃完一個又吃第二個,一共吃了三個才算過了隱。躺在舒適的床上,邊看電視邊閒聊,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醒來我才明白我睡著了。

早上醒來,兩山上已是機聲隆隆。許勇帶我到公司食堂吃飽肚子,然後與我道別返回自己的崗位。離開電站時,太陽已經爬過了東邊的一個山坡,霞輝射到了不少向陽地方。而我的眼前卻疑路重重,遠處山巒起伏,穿過堤壩的烏江在我的視線中慢慢轉進深谷。

我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沿著一條羊場小道走出去幾公里後,被流入烏江的一條小河擋住了去路。這時烏江朝左拐進峽谷,我必須順著它的流向行走。我站在小河邊猶豫了一下,決定涉水到對面的大山。

翻上山坡,見到了一個村寨,路邊的稻田裡人們正在忙著收割。這裡是平壩縣的石板村地界,對岸是織金縣二甲村地盤。我按稻田裡打穀的人大致說的方向又翻越了一座山峰,汗水溼透了衣服,可我不能停下來。到了山頂,出現了一條粗糙公路,沿公路順峽谷轉山腰下行。險峻的腳下是深深的峽谷,低頭下看,烏江就像一條藍帶細得跟蚯蚓一樣,走在崖畔真令人膽戰心驚。可是卻有一二輛貨車往來。聽說江邊山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