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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鄉車行半個多小時,走路爬坡翻山,再快也要走到天黑,何況這一段路又沒有什麼“風景”,何必浪費時間,勸我坐他們的吉普車直接去營合算了。我想也是道理就答應坐車前往營合。營合鄉算是織金縣的一個大鄉,近2萬人,佔地60多平方公里,散居著漢、苗、布依、仡佬、黎族等少數民族。此鄉與平壩縣、清鎮市交界。傳說明末清初,江邊上的村寨有個富戶叫蔡八斗,想做點善事,就在河上修建鐵索橋,竣工後,邀請縣太爺到此踩橋剪綵。誰料縣太爺未到,卻走來一個窮要飯的叫花子,非要從橋上走過不可。縣長都沒踩過,怎麼可以讓叫花子先踩,那不把新橋打齷了嗎?於是死活不讓叫花子過去,並把他趕出了這個熱鬧地方。叫花子走後,在縣長還未到來時,幾個橋墩轟然坍塌,損失嚴重。之後蔡八斗不但無力重修,而且家道日漸衰落,變得一貧如洗。如今江邊的斷橋殘痕尚可見證此處曾經的確施過工。但這個故事是否真實,卻不見史料記載。也許是前人用來教育後人,做人做事切不可沽名釣譽,嫌貧愛富,諛上欺下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但話說回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只是前人的一種美好願望而也。看看今天,捧強欺弱的人少了嗎,不巴結富人官爵者幾許?當然也不能完全怪這些“馬屁精”,因為現實就是這樣,除非你樂於做一個不思進取的庸人。因為今天干不成事的都被大家認為是無能——庸人。而要幹成事,又不得不到處溜鬚拍馬、鑽營勢利。真是混帳的沒法!

11 人可以像一隻螞蟻(1)

剛剛走到引子渡電站建設工地外圍,夜幕就完全籠罩了天空與大地。我爬到一個被推土機推出來的壩上,朦朦朧朧只見烏江從峽谷深處梭過來,在工地的下端漫悠。土坡上有一排簡易的工棚,混暗的燈光閃爍其間。難得碰到一個人,大約都在工棚裡歇著。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問他工程的指揮部在那裡,他說他是這裡的一個民工,不知道什麼指揮部不指揮部。我想,找到工程指揮部是最理想的投宿處所,既安全又可以瞭解電站的工程情況,然而只見黑隆窿的兩山上閃著燈光,山樑上車聲、機器轟鳴聲響徹在峽谷。我像一隻離群的孤狼,不知逃向何方,在左岸的工地上轉了幾圈,由於看不見方向,頭都暈了卻沒有找到去路。這時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對情侶,男的是一個穿制服的武警,我正疑惑這大山中那來的軍人,人家已經從我面前走過去了。我趕忙追問到:請問指揮部在那裡?我是記者。我生怕人家不相信又補充了一句:我是都市報的記者,徒步採訪烏江。咫尺之間,軍人回過頭來,見我不像可疑人物,估計也看出我灰不溜秋的樣子,真像一個徒步的記者。他站住說,指揮部在河岸,走過去後得穿過隧洞,再爬一段坡就到那裡了。別看他這麼一句不耗細胞的話,卻讓我在黑暗中感動不已。我謝過人家,回頭轉向河邊走去。4米4花4書4庫4 www。7mihua。com

我打著手電筒走過鐵索橋,進入一個嘈雜的工地。不少民工在工地和工棚邊走來走去,看得出他們是來自農村的民工。當時的神經很敏感,根本不敢向他們問路,以防不測。當記者,常常獲得農民因小利傷生命的資訊,這裡姑且不去分析原因。但孤身一人走在這陌生的黑夜裡,我是不得不防啊。古人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此刻,我想我的邏輯應該沒問題。

就這樣在工地的山坡上摸索著走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一棟漂亮的房子。這裡住紮著工程承建和工程施工的管理人員及技術人員。樓房的大廳是按酒店的大廳設計的,裝修得十分講究。我疲憊地走進大廳,沒有見到任何人。我杵著棍子站在大廳高叫著有沒有人,沒人應答。燈火通明,我覺得不可能沒有人居住。我繼續喊叫,喊累了,就把揹包放到沙發上,但我不敢坐到沙發上去,一來因為身上太髒,不敢坐下去;二來,要是有人來了見我憨包似地坐在那裡,不把我愣個罵一通,作為可疑人抓起來才怪……所以我只能站著。少說站了20分鐘也不見人出入,我急了,跑到二樓去喊,還是無人應答。我又轉到一樓,又死等了10多分鐘。心裡沒底了,總不能這樣捱下去吧。我再次走上樓去,這次我不怕人家懷疑我的行為了,我一層一層的看,那裡有燈亮我就走向那裡。最終在四樓邊上的一間大房子裡,見到了一群熱火朝天打牌的人。大約他們下有賭注,一圈人忙於自己的輸贏,對我愛理不理,甚至有個女的這樣對我說,記者找我們做什麼。我並不是要他們怎麼樣,老實說就是想找個住的地方,再瞭解一下這個電站基本情況。不過話說回來,人家不理我,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