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裡,也希望和對方合作,但前提是,對方必須為以前做出的事情,給予適當的彌補,並且拿出誠意,為雙方的合作讓出路來。
現在看來,很是渺茫,很多人都是在撞了南牆之後,才肯捨得吐出帶血的籌碼,這位唐市長雖然極有城府,卻也沒有例外,對於尹兆奇的到來,唐衛國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顧慮,或許,除了自信外,他手裡應該還有別的底牌,那就沒什麼好商量的了。
唐衛國面沉似水,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叫苦,雖然在來之前,他就已經猜到,王思宇會藉著機會,狠敲竹槓,但還是沒想到,對方竟然獅子大開口,叫出這樣的籌碼,若是答應了,於系在洛水的勢力,將會迅速恢復,很快就能形成一股重要的牽制力量,這是無法接受的。
可見那邊已經皺了眉頭,點了一顆煙,不再吭聲,他也為難起來,只能抱著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態度,誠懇地道:“這樣吧,佑宇兄,過段時間,正巧有幹部調整,先安排幾個吧,當然了,還要新書記點頭。”
王思宇不喜歡擠牙膏,也懶得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撣了撣菸灰,委婉地回絕道:“再說吧,要是沒有合適的位置,也別勉強,過些日子,我再和啟明兄商量下,那些幹部裡面,有幾個傢伙思想有點左,要是實在糾正不過來,就給他送去,他肯定喜歡。”
唐衛國莞爾,拿手指了指王思宇,笑著道:“佑宇兄,你啊,別太心急了,目光放得長遠些,我們能合作好,當初砸掉的盤子,連本帶利都會還回來。”
王思宇哂然一笑,擺手道:“衛國兄,這和心態眼光沒關係,主要是個信任的問題,我若是想砸盤子,也用不了這麼多人,自己動手就夠了。”
唐衛國皺起眉頭,被噎得不輕,卻無話好說,若是在以前,他是不肯相信的,可現在這種情況下,形勢比人急,王思宇若是鐵了心拆臺,還真能靠著一己之力,把洛水官場攪成一鍋粥,到時幾方勢力趁機下手,說不定就能把唐系在洛水的根基拔掉,那時損失可就大了。
正沉吟間,魚漂動了起來,他趕忙提起魚竿,浪花翻滾間,一條沉甸甸的鯰魚撲騰著浮出水面,過了秤之後,也有三斤多重。
兩人只是寥寥幾句,就已經摸清了對方的意圖,剩下的時間,就是思索對策了,此時,便不再糾纏下去,而是很隨意地聊了起來。
幾分鐘後,手機鈴聲響起,王思宇掏出手機,看了下號碼,走到旁邊,接通後,小聲地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招招手,叫過女服務員,笑著道:“再加把椅子,還有客人要來。”
唐衛國微微皺眉,坐起身子,好奇地道:“佑宇兄,哪個要過來。”
王思宇眯了眼睛,倒在躺椅上,擺手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唐衛國恍然大悟,暗自嘆了口氣,喃喃道:“這個啟明兄,倒會挑時候!”
兩人相視一笑,便躺在椅子上,不再吭聲,各自想著心事。
此時,王思宇的心態最是輕鬆,正如同沙家浜中,阿慶嫂唱的:“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人一走,茶就涼,有什麼周詳不周詳……”
第四十九章 夜未央
約莫二十幾分鍾以後,陳啟明就趕了過來,見了兩人後,先走到唐衛國面前,背過雙手,微微皺眉,不鹹不淡地道:“三兒,你不是頭疼,不想出來了嗎?”
唐衛國恍若未聞,只是淡淡一笑,就轉過身子,回到躺椅邊坐下,把釣竿提了起來,換了魚餌,重新甩了出去,洗了手,輕描淡寫地道:“沒錯,啟明兄,每次見到你,都頭疼得厲害。”
陳啟明也不生氣,把外套脫下,丟給旁邊的女服務員,倒在中間的躺椅上,雙手抱著頭,看著涼亭上面探出的飛簷,淡淡地道:“釣魚有什麼意思,都是老年人喜歡的活動,還是打獵好。”
王思宇怕冷了場,也在旁邊附和道:“打獵也不錯,以前在華西,我是打到過野豬王的,獠牙都做成了刀柄,非常漂亮。”
陳啟明側過身子,摸起小茶壺,徑直向嘴裡倒了茶水,饒有興致地望著他,追問道:“華西的老林子多,是有不少野生動物,佑宇兄,多大的豬王?”
王思宇微微一笑,側過身子,輕聲道:“四百多斤,這樣的大豬,在華西都很少見的,當時獵狗都被追得發瘋地跑,差點出了危險……”
“不錯,你的槍法還真不賴,要是換了我,倒下去的肯定是那個武裝部長!”陳啟明端著茶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