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絲笑意,他聽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插話道。
王思宇嘆了口氣,眯了眼睛,緩緩地道:“沒錯,兩聲槍響,連豬帶人都倒下了,當時嚇得心裡突突直跳,冷汗都出來了,以為闖大禍了。”
“真是刺激!”陳啟明一拍大腿,也跟著豪爽地笑了起來。
兩人這邊聊得熱鬧,唐衛國很少插話,只是對著水果用功,沒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就丟了許多桔子皮。
半個小時後,見日頭已經落了山,江面上起了風,吹得眾人衣袂飄飄,王思宇站了起來,收掉魚竿,笑著道:“走吧,外面有點涼了,咱們進裡面談。”
唐衛國擺擺手,聲音淡漠地道:“你們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陳啟明微微皺眉,嘆了口氣,在涼亭裡踱著步子,輕聲道:“衛國,你是誤會了,那些媒體記者,可不是我找來的,那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我根本不屑去做。”
唐衛國轉過身子,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唇邊帶出一絲冷笑,淡淡地道:“啟明兄,誤會的是你,你們兩個有事要談,我就不便打擾了。”
陳啟明擺擺手,停下腳步,從女服務員手裡接過外套,披在身上,走到唐衛國的身邊,伸手拍著他的後背,豪爽地道:“走吧,三兒,‘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們兩個要想對付你,倒也不用偷著瞞著。”
王思宇也信步走過來,含笑道:“衛國兄,不要掃興,一會陳部長爛醉如泥,還要你幫忙扛回去。”
“好吧。”唐衛國見推辭不過,也展顏一笑,三人說說笑笑地出了月亮門,在服務員的引領下,到了五樓的貴賓間,坐在餐桌邊,點了酒菜,邊喝邊聊,氣氛倒也融洽。
半個小時後,陳啟明收起笑容,臉上變得嚴肅起來,端起杯子,沉吟道:“衛國、佑宇老弟,現在的渭北,越來越有意思了,賭桌上的人越來越多,只怕搞到最後,咱們三人中,有人要輸得精光,狼狽離開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也端起酒杯,三人碰了杯子,均是一飲而盡,他把杯子放下,摸起筷子,夾了生魚片,蘸了調料,丟進嘴裡,望著身側的兩人,打趣道:“啟明兄形容的貼切,我是窮鬼一個,手裡沒有籌碼,可不敢下注,只在旁邊看看熱鬧就好。”
唐衛國擺擺手,斜眼望了陳啟明,嘴角微翹,意味深長地道:“別說的那麼慘,佑宇兄,你完全可以跟他們合夥,來宰我這頭肥羊。”
王思宇微愕,與陳啟明對視一眼,不禁莞爾一笑。
陳啟明夾了蟹肉,送到口中,放下筷子,淡淡地道:“三兒,梁書記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胳膊拗不過大腿,你心中應該有數,別硬扛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想當說客?”唐衛國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地望著陳啟明。
陳啟明擺擺手,抱了雙肩,輕描淡寫地道:“三兒,這是善意的提醒,畢竟,咱們小時候都是在一個大院裡長大的,有這個情份在。”
唐衛國沉吟不語,盯著他看了半天,才端起杯子,淡淡地道:“這麼說,我倒不用擔心了,你啟明兄既然重情義,落井下石的事情,應該不會做,也不屑去做,對吧?”
陳啟明爽朗地笑了起來,半晌,摸起紙巾,擦了嘴角,嘆息道:“三兒,那是兩回事,除非你同意先前的提議,否則,該撿的便宜,也還是要撿的!”
“那就不用再說了,今夜只談風月,免得壞了心情。”唐衛國面色微醺,把玩著杯子,一飲而盡,那張白淨的臉上,已經泛出幾分紅暈。
坐在桌邊,王思宇也在皺眉思索著,顯然,陳啟明的判斷是最準確的,三人中,註定有人會輸得一塌糊塗,黯然離場,不過,賭局既然已經開始,也就沒那麼容易抽身了。
作為派系的新銳領軍人物,外人眼中風光無限的政壇新星,他們肩上的壓力卻鮮有人知,從某種意義上講,三人都是輸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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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返回別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屋子裡面沒有人,廖景卿母女想必已經睡下了,王思宇像往常一樣,去浴室洗了澡,隨後裹著浴巾走出來,推開書房的門,拉了椅子坐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經濟方面的專業書籍,神情專注地翻看起來,並抽出一管簽字筆,不時在上面寫寫畫畫,做著讀書筆記。
半晌,他把書籍放下,點了一顆煙,摸起前方的檯曆,在上面的‘正’字旁邊又添了一橫,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皺眉吸了口煙,嘴裡吐出淡淡的煙霧。
經過最初幾天的瘋狂之後,廖景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