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你選擇我,可我替你選擇江山。”面對胤禛詫異而蹙眉的表情,我略有些俏皮的笑笑說著,“還記得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你的包袱,你會像那個捕快一樣放下手中的武器,一步一步向前走嗎?我知道,如果你是,你也會那樣做……可是,我卻不願意不忍心不甘願讓你去選擇,摒棄你一生追逐的,所以,我替你選擇。”說罷,我對著他揚起了一個自以為最美的笑容,而後眸中堅定愈深,我咬咬牙抬手抓住劍刃,奮力推開他像胤禛跑去,掌心被利刃瞬間花開,溼熱血液順著手腕流淌滴在地上,我一面跑著一面向他伸出手,身後傳來老者低咒的聲音,隨即是利刃插入肉身的艱澀感,刀劍割傷肉體的聲音像在耳畔,胸口一涼,緊接著自胸口蔓延到周身的疼痛讓我頓住了身形。
一切都來的太快,讓人無暇思考,甚至在分秒間,我便被老者手中的劍刺中了。
視線依舊停留在胤禛飽含擔憂的面容上,我微愣了一秒,慢慢低頭看著留在胸口的劍尖,抬手摸的那一瞬,劍被抽出。
隨即,汩汩鮮血湧出,那嫣紅血色染紅了白色衣衫,化成一朵朵曼陀羅,散發著近乎詭異地妖豔光芒。
周圍一切都已然停止,靜悄悄地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四周是一個圈,我一人站在中間,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看著我一人。頭腦有些暈沉,我輕晃了一下,下一刻身體落入熟悉的懷抱,他身上夾雜著的茶葉清香使我安心,他慢慢下蹲坐在地上,扶著我的腰讓我靠在他懷裡,右手用力按著我流血的地方。
他問我,“你為何要這樣做?”他聲音中有著一絲顫抖,甚至還有一絲無助。
我靠在他懷裡,慢慢笑了,“我比較喜歡這樣的結局……”
彼時,刀劍碰撞聲,蕭雅嘶喊聲,還有胤禩憂心聲皆落入耳畔,不過須臾功夫,亂黨便已經平叛。
視線越來越模糊,朦朧間,我看到的是胤禛的身影,我抬手摸向他的臉頰,想象著相遇那次,我近乎狼狽逃開淚流滿面;想著相知那天,站在高處望著浩瀚蒼穹;想著相戀那夜,那漫天海棠飄舞花飛滿緒;念著相守那年,誓言滿滿述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輕聲說道,“胤禛,可不可以再對我說一次,那句是屬於我一人的話?”
胤禛點頭,傾身靠向我想要在我耳畔低語,我搖搖頭抬手抵住他的嘴唇,面露懇切,他嘴角扯出一抹笑,道:“菱兒,我美麗漂亮的好老婆。”
他話音才落,我便徑自淺笑出來,慢慢說道:“真好,不是侍妾,不是側福晉,也不是狐狸精,我是胤禛的老婆,是妻子,不是情人,下輩子,我還可以做你的妻,而不是女兒,真好……”
一陣風吹過,海棠花瓣飄散在夜空中,那嫣紅嬌豔欲滴的花瓣似眷戀塵世遲遲不肯墜落,視線所及,皆是那紅色漫天,海棠花瓣落在卿菱臉頰上。
胤禛獨自端坐著,良久,他輕輕將落在卿菱臉上的海棠花瓣拿下,握在掌心,忽地低身擁住卿菱,眼角落下一滴淚。
暴雨至,零落飄飛花絮
溪水潺潺,蟲鳴鳥叫,耳畔是屬於大自然獨有的聲音,或清脆,或悠揚,或婉轉,溫暖的陽光照射在我面頰上,柔柔的暖暖的。
慢慢睜開雙眼,視線所及,模糊一片,我側過頭,映入眼簾皆是一片蒼翠,閉眼凝神,再次睜開,隨風擺動的葉子一叢叢好似盪漾在綠色海洋中的浪花,鮮活有靈力,我慢慢站起身,轉身之際,那座輕紗纏繞的殿苑便在身側,我晃晃腦袋,頭腦裡一片混亂,總覺得缺失了些重要的情景。
站在原地,愣愣地仰著頭望著前方那座宮殿,恰巧此時一陣風吹過,衣裙被吹拂著向後飄著,我低頭看了眼此時的裝束,素色旗裝,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揚起一抹笑,並無覺得不妥,而後,我看著那扇敞開著的大門,舉步走了進去。
殿內輕紗繚繞,層層紗帳自宮殿上方垂下,隨著風浮動,清逸非常,隔著輕紗,隱約瞧見床榻上端坐一宮裝美人,許是察覺到生人來訪,從床榻上站起來,我自覺獨闖他人殿宇實為不夠妥當,便要尋些藉口搪塞過去轉身離去,可是我才要開口解釋,那對面女子便說道:“你終於來了。”
聽那女子聲音有些暗啞低沉,不似溫婉輕柔,反倒粗獷好似劃傷喉嚨所致,不知為何,那有些粗糙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揪心,壓抑透不過氣來,我遲疑了一下,伸手想要拉開面前的紗帳,卻在指尖觸碰在紗帳的一瞬木然頓下,那女子說道:“菱兒,你放得下他嗎?”
我恍然,眼眶溢位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