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略等片刻,不見有人再入內才銜尾疾追過去。
石如鐵對莊內佈置與位置早已瞭然於胸,借物障形,竟未被對方發覺。石如鐵看到他們進入了聚英樓,更是心頭凜動,立即施展輕功,兩個起落已經到了樓西的樹下,雙足一點,使了一式“潛龍昇天”,平地拔起四五丈左右,伸手一按樹枝,一扭腰,便從樹葉隙縫中鑽了進去,躲在樹上,透過樹葉隙縫向外望,由一個半開的視窗看到三個人,一個是陶管家,另兩個是陌生漢子。
這兩個漢子年紀都不大,只有三十出頭,一臉傲氣,陶管家對他們不但客氣,簡直是十分的恭敬呢,從他們的神態看,石如鐵肯定這兩個身份非比平常,因此對他們的談話十分留心,可是夜風頗勁,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擾亂石如鐵視聽,加以陶管家似乎知道有人偷聽,所以語音甚低,以致耳目聰靈的石如鐵聽不清他們的談話。
他們談了許久,眼圓眉短那一個漢子突然間問道:“什麼?公冶明和丁鵬都被人打傷了?”
陶管家見問及丁鵬和公冶明被人打傷之事,便把當晚丁鵬與公冶明如何受傷的經過告訴對方,短眉圓眼那一個臉現詫異之色,似自語,又似詢問同伴地說:“一個四川口音的老婦?奇怪,是什麼人呢?怎麼我從未聽說過?”另一個漢子介面道:“她不會是孫二姥吧?除了她,誰還有這本事,舉手投足就能傷得了丁鵬和公冶明!”
“駱武,你又不是不知道孫二孃與盟主是好朋友,怎會打傷他們?”短眉圓眼的漢子說。
“龐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孫二孃不錯是盟主的好朋友,但她未必知道這兒是盟主的地方,也未必認識公冶明與丁鵬!孫二孃的暴烈驕橫,你該知道,若激怒了她,還能倖免!據陶兄所說,丁鵬與公冶明都傷得極重,看來正是孫二孃的手法!”
“你說得也是!但孫二孃並非四川人,也非四川口音,這又怎麼說?”
“這個,我也沒法說了!”
陶管家道:“別談這個了,還是說說你們的事吧!你們晝夜趕來,必有原因,到底有什麼事?”
他們的聲音轉低了,石如鐵再聽不清楚,即使能聽到個別的字音,也串不成名,聯想不出什麼。
石如鐵知道龐烈與駱武必是“盟主”的親信,所以陶管家也要怯他幾分。他們此來,不會列緣故的,石如鐵急於要知道這點,偏是龐烈他們談到這方面便壓低聲響,真急壞了石如鐵。不過,石如鐵實在厲害,他雙手抓著樹枝,凝神傾聽,從風聲、樹葉磨擦聲當中分析出人聲來。他聽得駱武說:“陶管家,你趕快準備,不要到時手忙腳亂!”
陶管說:“兩位放心,我一定儘快準備!”
龐烈說:“在這許多江湖人物當中,難免有軋手物,你最好事前瞭解清楚,到時才不致誤事!特別是範仲文和那兩個姓石的,更要小心提防!說真話,我對他們有懷疑!”
“龐兄,你明天午後才走,午前可不可以給我做一番甄審工作?我知道你龐兄獨具慧眼,有知人之明,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好!有什麼不好!大家都是為盟主工作,何必你你我我,分得這麼清!陶兄,你安排吧,我午正才起程也未遲,駱武,你負責監視範仲文與石氏兄弟好不好,我不放心讓別的人去做這工作!”
“好的!我去監視他們!”駱武滿口答允,跟著又談了一些其他事情,情態比先前輕鬆許多,桌上也添了酒菜。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蕭聲,其聲甚為柔和,卻又非常清越。石如鐵跟公孫元過了好一些日子,對於琴、棋、詩、畫、陣圖、遁甲等雜學,都有涉獵,且均有心得,他的蕭藝倒是相當高明的,不過未有機會,他不曾表演而已。這時聽得蕭聲,不禁神往,片刻之後,聚英樓中那三個人也幾乎聽到蕭聲了。龐烈走近視窗,向外遊望,道:“深夜了,誰還有此雅興!”
“陶兄,這蕭聲是不是每晚都有?”駱武問陶管家。陶管家說:“是否每晚都有,他不知道,但聽到蕭聲,卻是第一次!”
“這麼說,過去是沒有的啦!”駱武下結論了。
“不!過去有沒有,我不清楚,因為這個時候,我多半己睡覺了!再不,和朋友聊天,嘻哈笑談,也聽不到蕭聲!所以只可說我沒聽到,不知道,卻不敢說是沒有!”
“這也說的是!”龐烈說:“我們去看看是什麼人!”他提議去看,陶管家馬上反對!他說:“龐兄,我認為是不去看的好,即使去也只能一個人暗暗地走去,不可讓他發覺了。”
駱武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