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沿途所經之處,哪一處不給予三分薄面?這兒是官道,諒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動我們的腦筋,你想想,我們沿途所經,不少是險隘之地,從未出過事,見得他們對我們存有顧忌,不敢輕舉妄動,這兒是官道,他們更不敢胡來了。”
“彭兄,你這話是有點道理,但你不能不注意,當今天下不靖,盜匪橫行,官道亦怕賊,做官的更勾結賊匪,壓榨百姓,我們這次保的是什麼,你明白,萬萬不能丟失的,假若稍有損失,只怕我們還未回到太原,局主一家就已經不保了,所以,我們就是丟了性命也要把它保住,既是然如此重要,影響如此之大,怎可以輕率大意?”
“鏢頭放心,我會小心的,就是丟了性命,我彭壽年也決不讓賊子奪走就是,這樣,你這放心啦!”
“彭兄弟,你對局主的忠心,我一點不懷疑,我絕對放心,我所不放心的是你這種想法。你不該想到丟了性命也不讓賊子奪走,你應該想到逃出賊子的監視與追蹤,迅速把鏢送到鏢主手中,完成責任。拼死並不難,完成使命才是最困難。彭兄弟,你面目生,也許未為人所注意,天亮之後,我們就上路,你不要跟著來,你待我們走後,再自己上路,然後,追上我們,趕過我們,先我們而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要引開賊子的注意。”
“好吧!我一定完成使命,把鏢送到鏢主手中。”
“你明白就行了,我們也該歇息了。”尚青說。
隨後人聲寂然,可能都睡著了,這一晚,過得十分平靜。
翌日,尚青等人先上了路,留下彭壽年一個人押後,後來,他獨自上馬,果然追上尚青,趕過尚青他們,自己搶在前頭去了。
凌起石雖然未知尚青保的是什麼東西,卻已知道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關係到局主的身家性命,使決心插手,他要儘自己全力,幫助尚青解決難題,以報楊武威義助呂旭存孤之高義。
彭壽年獨自一個人從後趕上,超越了尚青一班人,衝到了前面去。
這一條路雖然是官路,卻少人行走,他跑了一程又是一程,遠遠拋離了尚青等人之後,卻聽得背後傳來陣陣的馬蹄聲,他暗吃一驚,偷望背後,發現遠遠有一人一騎,正在從他的來路追上來。彭壽年是身負重任,關係著武威鏢局的安危,自然事事小心在意,反應特別敏感,他發現有人尾隨追來,以為會對自己不利,便暗中戒備了。
但是,來人似乎並非為他而來,縱馬疾馳,一閃而過,頭也不回就到前面去了。彭壽年這才透了口氣,暗笑自己多心,疑神疑鬼,自己嚇自己,可是正想著,另一個念頭又閃過心頭:這個人會不會是賊人的探子?他的目的只是打探訊息,並非動手,想道頗為相似,剛剛放鬆的心情卻又緊張起來。
彭壽年的想法並非虛妄,當他在黃昏時候投店時,他就更相信自己的想法了。他在一間客店中見到路上所見的人,心中打個特,暗覺不安了。
這客店在界頭集,和洪澤湖很近了。彭壽年也曾聽到一些不利於武威鏢局的訊息,所以他才會堰旗息鼓,暗渡陳倉,但能否瞞得過對方,卻是十分難說。他住在那人的鄰房,自然是先感不安了。
黃昏時候,尚青他們來了,看到彭壽年留下的記號,也住進客店,以便暗中幫助彭壽年戒備。
尚青剛剛入店,掌櫃的便遞給他一封信說:“尚爺,貴友已經代為訂好房間,這封信是給你老人家的。”
尚青以為是彭壽年乾的,正在暗暗怪責他不該自己這樣暴露身份,怎知拆開信一看,知是一位自己從未謀面,記不起來的人寫的,他為此怔呆了一剎,低語彭鶴年,問他可有這樣一個朋友。
彭鶴年接過信一看,道:“役有!熊友石,這個名甚為陌生,記不起來,鏢頭也記不得他?”
“記不起,我姓熊的朋友甚少,他們都不是這個名。”
“鏢頭,這個人的字寫得不錯,勁邁異常,似非常人,他字裡行間,似乎暗示著甚麼,希望他真是個朋友,否則,倒是個勁敵。”
“彭兄,你懷疑他另有所圖?”
“未必無可能,只是我猜不透。”彭鶴年指著其中幾句道:“你看這幾句:洪澤湖畔風光好,慎防堤破水淹,早為之謀;水濁難分鯪與鯉,隔牆預防有耳,注意白頭!這幾句話古靈精怪,和前文與後語似乎脫節,且墨色特濃,必有原因。”
“唔,你提醒了我,早先在門口,我看到一個頭發斑白時漢子,他似乎對我們甚為留意,所謂白頭,莫非應在此人身上?”一頓,又說:“別想了,管他什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