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當,早先你說擊敗了孫二孃,可是真的?我們雖未跟孫二孃動過手,但她的武功,我們卻早有耳聞,你能指教我們一二不?”
“哦,你們原來是懷疑我自高身價,要來較量我,你們既然有此心,我若不接下來,不但會增加你們懷疑,諒你們也未必肯幹休,但我出道以來,跟人動手的機會雖然不多,但每次動手,勢必斃傷對方,今晚,看在已故的道長份上,我得要改變方式了,請問兩位是徒手還是用武器?”
歐、甘兩個勃然大怒,忿然說:“我們都用刀,你用什麼,我們不會干涉。”
“你們用刀,這很好,刀在人在,刀亡人存!我就破例一次,以兩位的刀作為兩位的代表吧!我雖練過武器,卻慣於用掌,非不得已,甚少用武器,出道以來,只用過兩回,還是借用別人的武器呢,兩位請吧,不要客氣!”
凌起石這話,歐、甘兩個如何忍得住?顧不了身份,一齊飛撲,雙刀並舉,勢如崩雲,兩道刃光化作兩道銀虹,疾向凌起石的頭上射去。凌起石連望也不望一眼,待等刀光迫近,才猝揚雙掌,運指疾彈,“錚錚”兩響,歐、甘兩個便相繼發出驚呼,人向後退,兩道刀光同時飛向天空,一東一西,相隔在幾丈外,歐、甘兩個正要騰身躍起,驀然看到人影一閃,兩道刀光忽然凝住,一齊握在凌起石手中,而他卻仍然站在原處,並未移動分厘,甘、歐兩個這才震駭於對方的驚人武藝,還沒有機會開口,只見凌起石兩手一抖,“噗噗”幾下異響,他手中雙刀已折成幾段,都掉到地下了,跟著,聽得凌起石說:“兩位請回吧!我也該上路了!”輕輕一嘯,他那匹又高又瘦的坐騎跑來了。他一躍上馬,迅即隱沒在黑夜中,一陣馬蹄聲由近而遠,終於聽不到了。
甘、歐兩個如在死亡邊緣中逃出來,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又羞又驚,也有恨,但對方武功實在太高了,他們根本無法估側,所以反以不曾想到報仇。
青雲莊主安慰甘、歐兩個,但也抱怨他們不聽勸告,至有這個結果,若非對方手下留請,後果更不堪設想。三個一路上少不了談論著這個石敢當的來歷,並且在此後一段頗長時間上踩查石敢當這個人的底細,可惜的是有關石敢當的訊息,以後雖曾聽到一些,但有關他的底細卻一點也不清楚。江湖上對於石敢當這個人,可說無人知道他的底蘊,便將他形容成一個神秘人物,對他的武功固然神乎其說,就是對他的身形,年歲,一樣是人言人殊,莫衷一事。邵青雲他們是曾經目睹石敢當的“真”面目的,自然是不會相信外來的傳說,但人家也說是目擊的,不願相信邵青雲他們的話。
凌起石這一天到了金鎖鎮,他的坐騎已經變成銀灰色,與外傳的顏色不同的了。他找到一間中型客棧投宿,黃昏投宿,吃過飯,洗過澡,就關上房門睡覺了。午夜,他給異聲驚醒,靜心一聽,知道有一幫鏢客將要經過金鎖鎮,經過洪澤湖,南下到揚州去。本來,這是身外事,他不會留心,但對方提到了鏢局的名字,竟是山西太原的武威鏢局,這就是幾年前護送呂兆熊逃出虎口的鏢局,凌起石與他們是頗有交情,這就不能置若罔聞了。
凌起石因為與武威鏢局發生了直接關係,既然知道他們有一批鏢經過,又有人打這批鏢的主意,他自然就不能不管了。
武威鏢局對呂家有大恩,呂家的小姐卻愛上了凌起石,願以身相許,只要凌起石願意,隨時可以結婚,就等於說,凌起石隨時都可以成為呂家女婿,而武威鏢局對呂家有恩,也等於對凌起石有恩,而且,凌起石與武威鏢局的總鏢頭尚青交情甚深,這次負責押鏢的又是尚青,就以兩人的私交而論,凌起石也不容袖手旁觀。因此,他很快就決定改變路線,決定南下,先到揚州,等武威鏢局交妥了鏢之後,再去辦自己的事。
武威鏢局的鏢車不多,只有兩輛鏢車,而且由執行觀察所得,車中裝的不是重物,所以走得甚快。但是,雖然是如此,隨行的鏢師卻不少,連尚青在內,足有五個人,而且是鏢局中的高手,其中彭氏兄弟尤其名傳江湖。如此重視這兩輛鏢車,當然不會是普通物品,可是什麼呢?卻不容易為人猜想得透,包括凌起石在內,也看不出有什麼值得鏢局中人如此重視的物品,但他並無立心偵察這個秘密,他只留意這值得鏢局重視的東西在誰人身上,摸清了這個“底”,他才能暗中加以幫忙。
凌起石有過人的地方是耳靈過人,能聽到別人聽不到的細微聲音,能在嘈雜的聲音中分出不同的聲音,他就利用自己這份長處,在人靜的深夜中聽得尚青與彭氏兄弟在低聲談論。彭壽年大言不慚地說:“尚鏢頭,你怎麼越來越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