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你別逞能,看招!”言出招發,左手一圈一沉,右手穿肘直出,使一記肘底捶。喬玉蓮望也不望,理也不理,身子一閃,轉了個彎,驀然到了老頭左邊,雙掌一翻,似是使出雙飛掌,老頭馬上用出相應招式,爭取先手,但他剛剛一掌截下,肩頭露空,便覺得對方掌勢使向肩頭,急忙卸身滑步,退了兩步,足剛站穩,喬玉蓮的掌影又閃現在眼前,似有無數掌影晃動,不知該如何招架才好,心中一怯,又退了兩步。
老頭一連退了幾次,已無路可退了,迫得向左閃,但喬玉蓮身形快,身法怪,看她轉左,忽到了右邊,看她撲向右邊,卻又轉到左邊已是飄忽不定,若以為她向左實右,卻又不然,有時明是向左,實際亦向左,似向右,確實又向右,總之一句,沒有定法,變化甚大,使得經驗豐富的老頭也判斷錯誤,無法摸得準。這一來就長處被動,十分吃虧。
過有盞茶時光喬玉蓮忽然笑說:“剛才試試你有多大能耐,原來不過如是,稀鬆得很,來,若有夥伴,可以請他一併出場,只要你能接得下我二十招,我就容你不死,放你離去。”
“住口,誰要你放!我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你能奈我何!”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領。”喬玉蓮一揚手,突然兩掌一合,“啪”一聲,嚇了對方一跳,驚魂未定,已經中了一掌,右肩胛骨如中利斧,痛徹五內,身形也是無法站穩,斜向左邊閃出幾步。
“不要走,再接我一招!”喬玉蓮陡然撲面,雙掌併發,她攻向對方胸前。但老頭用了一招“雙屏掌”並掌於胸,準備硬接來招,拼個強弱。怎知雙掌一對,眼前人影一晃,勁風襲肩,他馬上沉馬翻掌,向上一撥,仍然是採用硬接的方法。他以為憑自己數十年功力,當可以應付得了的。可惜他猜錯了,一掌發出,還是走空,腋下空門大露,回救已來不及,左手被封死,右腋中招了,“嘭”然一掌,老頭已無法支援,倒坐在地,站不起來了。
“不要撒賴使奸!快起來吧!幾十歲人了,還學小孩子坐地撒潑,像什麼呢!”喬玉蓮出言諷刺,迫使老頭勉強站起來,同時,他手中多了一柄刀,刀光閃閃,看得出是十分鋒銳的,因此,捕快們都驚叫起來,請喬玉蓮小心。
喬玉蓮見老頭拔刀在手,冷笑道:“糟老頭,你怎麼現在才拔出刀來?你早就該拔刀的啦!不過我提醒你,我記得有人說過,兵兇戰危,你可要小心,別自己斬傷了自己才冤枉呢!我這是一番好意,你可得好好記住,別怨我不提醒你啊!”
“臭丫頭,看招!”老頭一抖手,忍著身中痛楚,咬著牙,使開刀法,狂攻幾招,刀勢倒是不弱,有風聲,也有刀光,十分嚇人。喬玉蓮還是第一次正式與人交手,一點經驗也沒有,所以也有點心驚。她一方面是缺乏判斷力,不敢放膽還擊,另方面也想借此機會增加一些實際經驗。因此,她一直都“手下留情”,並未用足勁力,早先如此,此刻亦如此。捕快不明白她的意思,以為她應付不來,都替她擔心。老頭也誤會了,以為她膽怯了,節節進迫,半點也不放鬆,似乎要報早先受辱之仇,置她於死地。
老頭見她節節後退,似在試探,便掀起萬丈雄心,決心奮力進攻,以求勝利,但他狂攻也好,慢攻也好,都無法傷害得她半片衣角,無法傷得她一根毛髮。他經過一輪狂攻之後,發覺了一個現象,她閃避的範圍不大,只在幾步以內,左閃右閃,退後斜竄,老是這幾個動作,但卻迴避得十分微妙,不論他斜劈橫砍,下挑直刺,總無法傷得她衣角,這是什麼功夫呢?打了這許久他才發覺不知對方是屬於哪一家派的功夫。
老頭越打越慌,打到後來簡直是自己嚇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駭極狂奔,向外疾跑,但他跑不過喬玉蓮,總給她跑在前頭,擋住了去路。他轉過方向,再走,還是走不脫,依然被她截住。他為此更驚急,正在六神無主,陡然聽到師侄的驚叫求援,不免心神一散,循聲回望,怎料就在這一剎時間,他聽得錚一聲響,手腕一震,虎口發麻,一口刀不由自主的向下落,還來不及想,刀鋒已經砍著膝蓋,把菠蘿蓋砍裂了,痛得他再也無法走動,鮮血直向下流。
“糟老頭,你怎麼忘了,我叫你自己不要斬傷自己,你怎麼還是斬傷了?”喬玉蓮的挖苦,比砍他一刀更難抵受。他知道決難逃得出去,又怕受辱,把心一橫,刀鋒向脖子一抹,立即血濺衣襟,人也倒地不起了。
兩個年輕的見師叔已死,便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師叔的身上,要死去的師叔去負責。他們想得周到,做得卑鄙,但喬玉蓮卻叫人把他們分開審問,問他如何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