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指使,要他們畫押。結果兩個人的口供不一樣,使他們不得不承認胡說,企圖減輕自己的罪行。
喬玉蓮一戰成功,高興極了。
喬玉蓮會武功,捕快也略有耳聞,那是由其他丫頭小廝口中傳出來的,但他們不以為意,只作為傳說,認定最多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繡腿而已,沒料到一見之下,卻是前所未有的奇招妙著,只憑空手就力敗三人,傷其二,迫死其一,這是何等出人意外之事?及至後來知道死者是頗負惡名的黑道人物,更為之驚異不已了。
喬玉蓮一戰成名,不但縣衙中人知道,連全縣百姓在稍後日子也都知道了。而且一個傳一個,越傳越離譜,及至訊息傳回頭,已經把她傳成了神仙般的人物了。不過,高帽是人人都愛戴的,雖然所傳明知是假,喬玉蓮亦感到高興,心中愉快,同時感激凌起石的教導。
凌起石並沒有常常想著她,他想到的是呂玉娘,不斷推想她在他想念的時候正在做些什麼。她的倩影也常常在他心頭湧現,十分明晰,特別是她的溫聲偎懷情景,每使他怦然心動,要他重攝心神。
呂玉娘是可愛的,她和一般的官宦小姐不同,她家遭奇禍,幸得遇禍成祥,她在心理上已有影響,她受父母薰陶,讀書知禮,說話有分寸,又跟乳孃習武,把身子練得甚為健美,溫柔時柔情如水,細語輕輕,如小鳥依人,乳燕投懷;矯健時又振臂揮劍,風雲變色。在武方面,凌起石固然勝她許多,在文的方面,凌起石又比她懂得更多的雜學,但說到詩、書、禮樂這些所謂正統文學,她卻尤勝凌起石,而且學得比較純。她在和凌起石分手前,他曾教她不少武功,特別教了她制易容膏與易容術,她在無聊之際,肯定會以易容為樂的,而他也可以肯定她會扮成他一樣自娛,凌起石每唸到此,就恨不得回到萬松山莊去和她相敘。他這時才瞭解男女之情,原來有這樣大的魅力。
凌起石曾答允過華錦屏,替他爹爹報仇雪恨,過去一直都忙,沒有切實執行過,有的也只是初期,只是碰過而已,真正全心全意去找的,還是少有,此刻比較有空,又路過兗州,記起有一個仇家是住在這個地方的,使擬去找他算賬。
這時候的凌起石化裝成一個三十出頭的麻臉子,不但其貌不揚,簡直是醜陋。但他的衣服卻是光鮮的,談吐也不算庸俗,因此,他還不討人厭。
兗州是相當繁榮的,交通也方便,所以客店與酒樓食肆也特別多。凌起石來到兗州城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了,正是旅客投宿的時光,他來到一間中型客棧,掌櫃的已經迎在門口了。
“客官是一位還是約了朋友?”掌櫃的打量了凌起石一眼。
“一個人,可有清靜房間?最好有窗的。”
“有!有!正好有一間有窗的,清靜極了!”掌櫃的一連串回答,並叫夥計帶著凌起石去看。
“大先生,那間房,怎麼可以……”
“你少羅嗦!他已去了幾天,又沒留下房錢,我已留了三天,怎能長久留下去?有事我自會應付的,你還不去等什麼?快去!別叫客官等候。”掌櫃的截斷了夥計的話頭,說了一大堆話。
夥計把凌起石帶到那間房去,凌起石在房內左看右看,覺得這房間有點陰森感覺,但確很清靜,感到滿意。夥計悄悄告訴他:“最好另外換一間,因為這一間常常鬧鬼,十分生猛,還是不住這一間的好!”
“謝謝你,你貴姓?怎麼稱呼?”凌起石問。夥計告訴他,凌起石又說:“李德兄,謝謝你一番好意,不過,我與他無仇無怨,諒不會害我,還希望你有時間把詳情告訴我,我就住這一間了,這兒哪一間酒樓最著名?怎樣走法?”凌起石問李德,順手塞給他一些銀子,請他飲茶。
凌起石按照李德的話走進了翡翠樓,揀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叫了東西,憑窗外望,怡然自得。
翡翠樓的生意甚旺,很快就客滿了,凌起石一個人佔了三個人的桌子,空出了兩個位,自然就引人注目,有人要求搭臺了。
過去在其他地方,這樣的情形常慣,凌起石絕不會拒絕的,但是,這一次搭臺的人太沒禮貌了,他們一到,二話不說,就把凌起石放在一張椅上的東西丟在地上,還說凌起石生人佔死地,瞪了凌起石一眼,以勝利者姿態坐了下去。
凌起石說:“朋友,這東西十分脆弱,你這樣亂丟,很容易把它丟壞的。”
“你怕丟壞,最好就別放在別人的椅子上。”
“這桌子是我先來的,你遲來,怎麼反怨我把東西放在椅子上!”
“你先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