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閃,不見了。
任青青徹底傻眼了,躺在白玉床上,身子一動不動,心下卻是翻江倒海:他真的是正人君子?他真得不好女色?他真的看不上我?他真的想拿我做交易,不願與我有半分糾纏?
想不清楚,一夜無眠。
其實於異即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不好女色,但於異只玩自己的女人,別的女人不感興趣,或者說,他對別的女人不主動,真的是要女人主動來勾引他,象他的三個女人,高萍萍那個是意外,是中了花鵲王的淫毒,大家都稀裡糊塗的,但葉曉雨和火鳳凰就都不是於異主動的,到最後基本上都是她們送上床來。
這麼說吧!如果任青青不裝睡,而只是蹌一下,跌進於異懷裡,然後媚眼兒一勾,有那麼點兒意思,於異說不定就動手了,象白鰱仙姑那樣的妖怪,於異有心理障礙,生怕生出妖怪兒子來,那確實是脫光了也不會碰,但對人是沒有的,任青青長得又還漂亮,她敢勾引於異就敢上,但裝做睡死了,那又是另外一個意思,要於異趁火打劫,那於異是不幹的——如果她是一罈子酒,於異到是要偷喝一口,女人就算了,沒那個興趣兒。
第二天任青青出來,臉上還有些澀澀的,於異卻是行若無事,本來也無事,因為於異根本就沒往這上頭想。
船行十餘日,進入芒水,再行十餘日,穿過了大芒山,在一個叫九苗地地方上了岸。
九為多,九苗之意,就是可以通向任何苗民的寨子,也是說的九姓苗的意思。苗分生熟,熟苗九姓,雜苗不算在內,不過這些,於異弄得不太清楚,清肅司的文件裡雖有,他也就掃了一眼,就沒搞清什麼是生什麼是熟。
之所以先走水道,是因為芒州這一面,大芒山的山路太難走了,而從通苗到九苗,等於借水路穿過了大芒山,九苗的後面,便是茫茫苗方,縱橫數千裡,不再有特別難以翻越的高山了,尤其是一些主要的苗蠻聚居地,還是有路可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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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苗相對於通苗要小得多,李子樹介紹,九苗以前就是個小寨子,還是後來鬱家大規模走私後才有了現在的規模,到和通苗城有相似之處,或者說,兩者都一樣,就是一對狗男女通姦後生下的兩個兒子,不過一個是老大,長得壯一點點,一個是老二,長得瘦弱一點點。
二十多船貨要在九苗上岸,那可不容易,先後花了七八天時間才全部御下來裝好車,說來人類與苗蠻是死敵,但在九苗卻完全看不到這種敵對的狀態,給商隊扛活的,都是一些苗蠻,拿了錢,便點頭哈腰,滿臉陪笑,跟人類那邊扛活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而在街兩邊的妓寨裡,也全是苗女,苗民並不覺得讓自己的女孩子給人類騎,有什麼丟臉的,李子樹甚至邀請於異去喝花酒嫖妓,有酒喝,於異還是有興趣地,不過他看李子樹不順眼,一路上就沒跟李子樹說過什麼話,李子樹請也搖頭說不去,李子樹只以為他有錢少東架子大,也不以為意,象李子樹這樣的生意人,是不在乎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他只在乎能不能撈得到錢,於異冷淡架子大,他一點也不生氣,總是興致勃勃的找於異說話,至於於異理不理他,他無所謂,到是任青青聽了,心中暗想:“這人在女色上頭,好象真的興致不大,到也怪異。”二十多船貨,裝了五六百輛大車,貨東夥計加前後護衛,好幾千人,排出十餘里長的隊伍,往苗方深處進發。
車不象船,船能借風借水,車全靠畜力,尤其是這樣的大商隊,一天也走不過二三十里,而第一個象樣些的苗蠻聚居區叫黑羽苗,是九姓熟苗之一,有一座黑羽城,離九苗有一千多里路,這便要將近一個月才趕得過去,事實上商隊一來一回,基本上要半年左右的時間,於異身為清肅司的主官,怎麼可能半年不在任上,任青青把所需時間跟於異說過,但於異好象漫不在乎,這讓任青青心裡更多了幾分忐忑。
商隊走了七八天,這天在一個山谷裡宿營,晚間宿營有講究,得把車隊收攏,再象白天一樣一拖十多里,萬一有盜匪襲擊,那就完蛋了,所以要收成前中後三大團,而且要把車隊儘量圍成圈子,這樣有利於防衛。
天明不久,吃過了早飯,商隊開始動身,便在這時,突然間一道哨音劃過天際,於異抬頭看,卻是一隻哨箭,隨著哨音,兩邊山坡上突地現出無數盜匪來,這些盜匪都把臉塗得花花綠綠的,跟唱戲的差不多,口裡面也嗚哩哇啦的,嗯!還是象唱戲的,然後揮著兵器往下衝,戲臺子上也有拿兵器的武戲,於異小時候還最愛看這種,其實他現在也愛看,最討厭那種打又不打還一句戲唱半天地,不過現前的這班戲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