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掌握著富足的通貨,所以,他們也能跟牧場主與農場主們一樣地,而且,有時候,他們還能透過資金週轉法做買賣。
林根星遭受了一顆行星通常所遭受的命運:權力的天平由這個家族擺動到那個家族,政權不斷在各家族間易手;假如說羅地亞星的總督制是該天區中時局穩定與發展井然有序的最好例項的話,那麼,林根星就是局勢不安寧與發展無秩序的例項。“就象林根星一樣變幻莫測。”人民這樣說道。
事後看來,這樣的結局是不可避免的。當鄰近的行星國合併為聯合王國,並越來越強大時,最後,舉國上下都心甘情願不惜任何代價來換取全國局勢的安定。所以,他們將富豪政治換成獨裁政治。況且,在這一更迭中,他們沒有損失多少自由。獨裁者集數人的權力於一身。不過,這個君主故意經常得對平民十分友善,因為,他想使平民成為那些永遠吵吵鬧鬧的商人之間的平衡力量。
君主獨裁製度統治下的林根星富強起來了,甚至當三十年前泰倫人想奪走他們的最高權力時,也不得不被迫縮手。泰倫人還沒有被擊敗,但他們罷手了。就是那樣的挫折也已成為一種永久性的挫折。自從他們進攻林根星那年起,就不再有任何行星為泰倫人所征服。
星雲王國中的其它行星成了泰倫人的隸屬國。然而,林根星卻是一個“聯盟國”。從理論上講,它是泰倫星的一個平等的“盟邦”。它的權力受《聯盟條約》保護。
這樣的形勢並沒有衝昏林根星君主的頭腦。林根星沙文主義的狂熱性本來會使他們沉醉在自以為自由自在的歡樂之中,但君主心裡很明白:過去一代人的時間裡,泰倫人的威脅不過咫尺之遙,不會更遠。
現在,林根星可能正在很快進入姍姍來遲的最後搏擊。顯然,他已為它贏得它所期待的時機。他所建立的組織雖然無效,卻已足以構成泰倫人實行懲罰的口實。而且,從法律的角度上說來,理虧的是林根星。
巡航飛船的到來難道是最後搏擊的第一回合?
君主說:“那艘飛艦上佈置衛兵了嗎?”
“我說過,他們已經被盯住。我們兩艘運輸飛船”——他撇著嘴笑了笑——“與他們保持引力測距儀夠得著的距離。”
“那麼,你瞭解到一些什麼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吉爾佈雷特,他的名字本身如果有什麼意思的話,那意思就是指羅地亞星的吉爾佈雷特·奧·欣里亞德。您和他打過交道嗎?”
君主說:“最後一次我去羅地亞星時見到過他。”
“當然,您不會跟他說過什麼吧。”
“當然。”
裡採特眯起眼睛。“我還以為您的言行可能有失慎之處,泰倫人已經從這個吉爾佈雷特——如今的欣里亞德家族都是些意志薄弱的懦夫——同樣的言行失慎中受惠。現在他們佈下這個圈套正要您最終自投羅網。”
“我也覺得可疑。這事的發生時間很蹊蹺。我離開林根星有一年多。上星期剛回來,而且過幾天還要走。這封信正好在我能夠收到的時刻送達。”
“您不認為它是一種巧合嗎?”
“我不相信有什麼巧合。而且,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所有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因此,我要自到飛船上去看看。一個人去。”
“不行,先生。”裡採特吃了一驚。他的右太陽穴緊上方有一塊小小的凹凸不平的疤痕,這疤痕一下子漲得通紅。
“你禁止我去?”君主冷冷地問道。
畢竟,他是君主,裡採特沉下臉,他說:“請便,先生。”
“無情號”上,等待帶來的是日益增長的不快。兩天來,他們一直在作軌道飛行,絲毫沒有偏離飛行軌道。
吉爾佈雷特冷眼注視著控制器。他咄咄逼人地說:“你能說他們沒有移動嗎?”
拜倫只是略一抬頭。他正小心翼翼地使用泰倫人的腐須噴劑剃著鬍子。
“不,”他說:“他們沒動。他們幹嗎要動呢?他們正監視著我們,他們要一直監視下去。”
他全神貫注於上唇這塊難以對付的地方。腐須噴劑碰在他舌頭上,他覺得有點兒酸澀,不禁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泰倫人或許能象做詩一般風雅地使用腐須噴劑,這種方法對使用熟練的人來說,毫無疑問是最快、最徹底的非永久性剃鬚法。從本質上講,這是一種極細微的空氣噴射磨料,它沖刷掉毛髮而不損傷面板。當然,面板上只會感覺到一種多半是氣流造成的輕微壓力。
然而,拜倫對這種噴劑很不以為然。泰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