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盡情享受”。於是家裡解除了禁令,吸菸從地下轉為地上,但是規定他每天最多抽五支。
朋友們看到彪子從此公然在我面前吸菸,便笑著揭發。原來他不只是躲在外面抽菸,早在家裡就吸上了。誰坐得離他最近,他就讓誰不許吸菸,萬一我過來了,他好把點著的煙塞在人家手裡,自己開脫個乾淨。所有的朋友都知道這個“秘密”,只有我一人還矇在鼓裡。
我禁不住把朋友們數落一番,大家倒反過來勸我:“想抽就讓他抽唄,高高興興就好,別讓他整天心裡不踏實。”
那時候彪子挺得意的:“我跟你說啊,想抽菸是好事兒,要是哪天我不想抽了,那就壞了。”
而後不久,這一天真的到來了。彪子疼得厲害,整天不肯下樓。朋友們來了,他也只是禮貌性地露一面。我讓他下樓吸菸,他動也不肯動。
“那我給你拿到臥室來。”我想再多寵他一些。
他搖搖頭:“我不想抽了!”
現在想來,幸好沒有真的去嚴格地控制他吸菸,否則我也許會陷入深深的自責。對於患了絕症的病人,不要堅持那麼多的原則,還是儘可能讓他們高興吧。
7月28日下午,彪子突然發燒。我用酒精給他物理降溫,效果不好,便催著他去醫院。他堅決不肯,像是知道去了醫院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只好打電話問醫生,在家給他輸液。自打從天津回來,我們的臥室成了家庭病房,我則成了特護。
第二天一早,彪子已經不能下地,頭腦也不清醒。我急了,打電話給鄭副院長。武警總醫院派了急救小組和救護車,把彪子接到病房。路上彪子一直說著胡話。
住院第三天,終於退了燒,又被送去做CT。彪子虛弱極了,可是仍沒忘了對醫生們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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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抽菸了(2)
小剛來看他,彪子正彎著腰上床:“哥,你看我現在就跟個八十歲的老頭似的。”彪子的口氣很輕鬆,大家心中卻灌滿了鉛。
小剛後來說,他知道那是彪子最後一次和他開玩笑。
沈教授看了CT的結果:“傅老師這次回不了家了。”
“不可能!不就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