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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清酒,對不起,是我氣昏了頭。是我混蛋。”這個近在咫尺的男生連聲音裡都浸滿了令人黯然的悲傷。

“喂,你們在幹什麼?難道是少兒不宜?要不我們給你們倆騰地方?好吧,哥們兒?”外面又是一陣鬨笑,我登時就火了,臉一陣白一陣紅地衝出去衝劉泡泡他們一陣大罵,我不記得連宋是怎麼樣艱難地把湯端了出來,只記得我自己穿著林鯨大到像裙子一樣的T恤,雙手插腰,站在餐桌前,衝著那一桌混蛋們將剛才未曾對連宋發出的怒氣一下子傾了出來。結果是,一群人嘲笑我演技太好,渾然天成的罵街的媒婆,完全沒有人理解我心裡的悲傷,包括林鯨。

我本來坐在馬默言身邊,可是不知怎麼地最後,換來換去,大家玩遊戲,猜拳,林鯨竟然又坐到了我的身邊。

我舉起酒杯,在混亂中,鄭重地對林鯨說:“謝謝你。”其實這一聲謝謝遲到了八年,八年,我為你度身縫裁,不敢改變,可你,你一再更改,早已忘記。

林鯨舉起杯子說:“謝謝你才對,辛苦了。”我們相視而笑,然後輕輕碰了一下杯子,天地在此刻都清朗起來。

放下酒杯,我突然鼓起勇氣,扭頭看向林鯨:“剛才,我們兩個,同你乾杯再舉箸,突然間相看莞爾。”

眼前的男子溫暖地笑了,時間定格,我眨了下眼睛,眼眶竟然溼潤起來。林鯨剛張嘴要說話,卻被一嗓子難聽的歌聲打斷,是對面坐著的連宋,他唱起了這首《苦瓜》,而且唱得像嚎喪般地難聽。一桌人立刻嫌棄地看向他,並且開始了新一輪的喝酒攻勢,林鯨也跳起來加入其中。

散場的時候,雨早已停了。連宋喝的最多,跑去洗手間吐得臉都白了,但回來之後依然叫囂著還要喝。結束的時候,竟然還要大家去他家裡繼續。馬默言也喝得不少,一直喊熱,竟然站在冰箱前,把冰箱門開啟,一頭扎進冰箱裡去,大家把他拉過來,他就開始高聲唱國際歌。我們把他倆扔到林鯨的房間裡,一碰到床,兩個人立刻睡死了過去。

我和林鯨還有劉泡泡打掃衛生,收拾好洗手間和廚房才離開。我和林鯨下樓送走了劉泡泡,一前一後上樓回去,灰暗逼仄的樓梯裡他慢慢地走在前面,看著他的背影,恍忽裡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老去,而前面的他也成了白髮蒼蒼地老翁,我們就這樣,相伴著走到世界的盡頭。正恍忽中,樓道的燈突然亮了,白熾的燈光照得人眼睛刺痛,閉了下眼睛,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抓些什麼,可腳卻不聽使喚地絆了下樓梯,人往前撲去,林鯨連忙下來扶住我的胳膊,世界這麼亮,我們卻這麼靠近,近得能夠看清對方臉上的毛孔。這時,燈突然又熄了,一切又回覆到黑暗中,有些尷尬,趕緊分開。“你,你小心些。”林鯨邊說邊使勁兒拍拍手掌,燈又亮了,剛才的一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兩個人若無其事地走到門前。

坐在客廳裡,打量著林鯨家裡的佈置,非常簡單溫暖的屋子。林鯨拿了冷飲給我,兩個人開啟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噢,你那天摔了沒關係吧?”林鯨問道。

“沒事兒。”我的臉刷地紅了,想起那天出糗的狀況,不禁恨得要死。“你媽媽眼光很好啊。”我趕緊轉移話題,生怕他再追問下去。

“啊?”他一臉莫名。“什麼眼光很好?”

“就是她進的貨啊,都很漂亮,我是常客噢,幾乎每款都有。”我又忘乎所以起來,結果導致林鯨的臉突地轉紅,然後咳咳地咳嗽了兩聲說:“我去看看他們醒了沒有”便離開了。

我還在莫名其妙,為什麼我誇獎你媽媽這樣的話題也討論不下去,難道是我誇獎的力度不夠?看來我需要反省一下,下次應該使用更多的修飾語才對。便跟著林鯨一起走向他的房間,開啟門,被馬默言和連宋嚇到。

只見兩個人像扭麻花一樣扭在一起,連宋鑽在馬默言的懷裡,馬默言摟著連宋的腦袋,連宋連T恤都脫掉了,只穿著短褲,然後腿纏在馬默言身上,這簡直是一幅活生生的春宮圖啊,太少兒不宜了,我和林鯨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的臉都像紅透的柿子一樣,趕緊退出來拉緊門。然後兩人站在門前愣了兩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然後又互相看了一眼,彷彿是我們倆個做了壞事被發現一般,更尷尬了。都不知道要把眼睛放到哪裡,要說什麼話,我憋不住,開啟門,對著床上的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林鯨轉過頭來看看我,也大笑了起來。

連宋迷迷糊糊地被吵醒,從馬默言懷裡鑽出來,低頭一看自己,大叫一聲,接著捂著嘴衝向洗手間吐了起來。再後來,馬默言罵他“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