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吭聲,你倒先吐起來,要吐也是我先吐好吧,摟著你,老子要把膽汁都吐出來,噁心死了。”
我拖著馬默言要離開,連宋也追著我們要跟我們一起回去。他喝了酒,車是不能再開了,林鯨把我們三個人送上計程車,便回去了。
幸虧連宋跟著回來,否則,昏睡過去的馬默言我根本拖不動,把他扔在床上後,我累得連話都懶得講。
給連宋倒了杯水,看他酒也沒有完全醒的樣子,也不敢立刻就趕他回家,但是兩個人獨處又覺得時間難捱。想說些什麼,可一想到脖子上暗留的齒印,不免又憤恨起來。
冷冷地看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回去?”
“清酒,不要這樣,我真的是度日如年,悔得腸子都要青了。我真的是妒忌、憤怒,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他又一次道歉,其實我想說,我已經不介懷了,可是我卻過不了自己的這道坎,因為那是我的初吻,是我想留下來,留給那個人的初吻,就這樣沒有了,我怎麼能不難過?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眼前的這個緊緊盯著我的男生卻突然向我的方向撲來,我尖叫著向後退去,他的腦袋一下子砸在沙發的扶手上,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試探著上前去喊他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聲。
趕緊上前去扶起他,只覺得渾身發燙,看他臉色通紅,嘴唇卻發白。把他架在肩上,拖進爸爸的房間裡,蓋上被子,趕忙下樓去找社群醫生。
張醫生是爸爸的朋友,拿藥箱過量了連宋的體溫,說:“本來已經有在發燒,結果還又淋了雨,喝了酒,掙扎了這麼久,終於發作了。不過沒關係,打了退燒針應該就沒事了。”
坐在床邊,看著床上安靜地躺著的男生,眉目疏朗,那俊逸的氣息恍若油畫上斑斕雲集的色彩,肆意蔓延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惹人憐惜
連宋啊連宋,我豈是不知你那綿綿的心意?從遇見的那天起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靠近我,可惜,這句話,我也擁有,但是物件是林鯨。 多可悲?
想到這裡,我突然決定,就徹底地原諒他吧。可是我不懂的是原來原諒是因為愛,愛很怪,什麼都介意,最後卻又什麼都原諒。
☆、第三章:林鯨,同你乾杯再舉箸
連宋的燒直到半夜時都沒有退下,我跑來跑去拿毛巾擰了熱水暖在他的額頭,可他依然昏沉。後半夜的時候,他的額頭開始冒汗,背上的T恤都溼透,連被子都摸上去潮乎乎的。他彷彿有些醒來的意識,但仍然迷迷糊糊地說著難受,可是又說不出是哪裡難受,緩緩地呻吟,一聲一聲地,嘆得我心焦如焚。
想讓馬默言幫忙把連宋背上的汗擦掉,可是一推開他房間的門,我就知道,我在痴人說夢了,馬默言的呼聲打得都能將櫃子上藏著的母耗子早產了。
只好自己端了盆水回屋,一下一下地幫連宋擦背,直折騰了近一個鐘的時間,連宋才又慢慢地安靜下來。
換了床被子給連宋,在床邊坐了會兒,連宋迷迷糊糊裡還在對我道歉,心裡一酸,看著躺在偌大的床上的他,顯得是如此地瘦弱,替他裹了被角,關上門準備離開,躊躇了一下,又轉身回來坐在床邊。當時只告訴自己是因為怕他如果吐到爸爸床上,罪責可就大了。其實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我被他如此地珍惜,那濃度早已非一杯平淡的紅酒可比了,而是當時,他已將我醉倒,可我,卻還不自知。
連宋只睡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就又開始鬧騰起來,當時,我靠在凳子上睡意正濃,人也漸漸地不再清醒,累了一天,也確實想要休息了。可是連宋猛地坐起的聲音還是驚醒了我,跳將起來問他哪裡不舒服,他只捂著嘴要下床,指著洗手間,見狀我趕緊衝向洗手間拿了盆過來給他,他臉漲得通紅,不願意在我面前吐。
我又氣又急,這個笨蛋,還這麼要面子。
我不理他,直接接開他的手,使勁拍他的背,吐得稀里嘩啦之後,我端盆子出去,又倒了水進來給他漱口。連宋剛被嗆得臉色發白,眼淚鼻涕直流,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看我進來,自己倒先不好意思地用被子捂住腦袋。
“別捂了,趁你睡著我已經將你看光光了。我家裡沒有阿姨幫你脫,馬默言已經睡死過去,我把你看光了,你已經嫁不出去了,將就委身於我吧,不會讓你餓死的。從明天起你就去撿垃圾工作掙錢去吧。”我端著杯子,看著蒙在被子裡的連宋,好氣又好笑。這傢伙,不知道裝什麼純潔。
聽見我的話,估計他才發現,自己的T恤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