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第三章:林鯨,同你乾杯再舉箸

在頭痛欲裂中醒來,已然忘掉昨天晚上到底是做了什麼。

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驚坐尖叫,開啟薄被發現身上穿著件男式的黑色T恤和男式的短褲。我嚇得從床上翻滾下去。難道我現在在酒店?這是宿醉後一夜情的離奇故事?

想到這裡,渾身冰涼。連滾帶爬地從床上翻下來,急不可待地尋找自己的衣服想要離開。滿心驚恐,爸爸怎麼辦?馬默言?林鯨?天哪,簡直不敢想像。

“你醒了?頭還痛嗎?”連宋推門進來。

“你?”我瞪大了眼睛。

“我家,昨晚你喝醉了,我就把你拉回來了。早餐做好了,下來吃點東西吧。”

“禽獸,我殺了你。流氓、混蛋。”我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沒有想得起來我跆拳道的任何招式,只是憑著本能對連宋對踢又咬、又抓又撓。用最市井的、天然的、沒有任何修飾的攻擊方式,像任何受到侮辱與損害的婦女一樣。

連宋抱著腦袋連連退後,可是看我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架勢,不得已只好出手將我牢牢抱住,我的手不能動彈,但腳依然在亂踢,並且邊哭邊罵。

連宋拿我無可奈何,只好任我撒野,直到我掙扎得累了,嗚嗚地哭,他才鬆開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頭埋在腿上,想到連宋竟然如此畜牲,不禁氣不打一處來,哭得更兇了。可是我一想到林鯨,我等了那麼久、喜歡了那麼久的林鯨,昨天晚上與我乾杯的林鯨竟然任由連宋把我帶回來,我就更加委屈,傷心的乾嚎起來。

砰砰砰,有人敲門,連宋拿我無奈,起身去開門,聽得有一個婦人跟連宋說:“衣服已經送來了。粥快要涼了,快下來吃早餐。”

連宋推推我,拿衣服給我,我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俊朗英氣、昨天還親密無間的朋友,卻原來是如此的卑劣,眼淚便控制不住地往下湧。連宋完全不知道我為何會如此莫名地發火,他竟然還問我是怎麼了?

怎麼了?我冷笑,抬手用短袖的袖子擦乾眼淚與鼻涕,抬頭瞪著他,用最決絕最冷澀最憎恨的目光,我要看透你,看到你的心裡去。

連宋一臉憂慮,他的目光裡滿載關切。

我什麼也沒講,背過身去,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連擦都來不及,直接砸在厚厚的灰色地毯上悄無聲息,迅速地滲了進去。

我直接開始脫衣服,雙手拉住T恤的底兒往腦袋上翻,當著連宋的面。

連宋驚詫地說:“清酒,你?你?”話沒說完便想逃也似的要離開。

“裝什麼。”我猛得轉過身來,脫掉那件黑色的T恤狠狠地砸在他來不及逃跑的身上,他背對著我,身子在顫抖,我卻突然鎮靜下來。

“真是卑鄙。”我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說。

“我。”連宋彷彿恍然清醒一般,“原來你以為,你以為?天哪!”連宋迅速地跑到床邊拿起被子裹住我。“李清酒啊李清酒,你什麼時候才能夠使用一下你那鏽到掉渣的腦子?而且,你在使用你的智商為負250的腦子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時時刻刻都把自己定義為苦情戲裡遭虐待、遭姦殺、遭背叛的女主角?”

他彎腰拾起放在地上的校服,遞給我,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如果我告訴你真相,是家裡的家阿幫你換的衣服,你會不會心跳二百、血流加速衝擊大腦然後含羞噴血而死?”

聽到這裡,我嗷得叫了一聲,用被子捂住了臉,然後癱坐在地上。天哪,太丟人了。我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更可怕的是,我竟然在連宋面前脫了衣服,而且這件T恤裡面,我什麼都沒有穿。這也就算了,我真不明白自己是從哪裡找來的自信,平坦得跟飛機場一般的胸也敢在男生面前坦誠相待。一巴掌抽死我自己算了。

連宋看我蜷在被子裡不肯出來,便上前來扒我,我拼命地按住被子不願意露頭。他無奈,只好說:“其實我什麼也沒看見。”我聽他如此講,便稍有鬆懈,將腦袋殼露了出來,沒有任何響動,我又露出紅腫的眼睛和紅透了的耳朵。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為了表明自己剛剛說的是真的,就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平得跟背一樣,能看見什麼?”晴天霹靂,這句話,簡直。

“你確定是跟背一樣平麼?你確定,你再說一遍,是不是一樣?”我簡直想要跳腳了。

“噢,不一樣,還是有凸起的,我剛才眼花了。”連宋趕忙改口。

我稍有釋然,便立刻驚覺起來,“那你還是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