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貼的身軀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下方那人身上傳來的倏然一顫,以及抵在自己下腹上明顯更加灼熱起來的慾望,葉孤城鬆開含住男人耳際的口,微微垂目,似是在躊躇著什麼,卻在不經意間看到身下西門吹雪微疊的劍眉和緊抿的薄唇時,重新俯下了身。
……'我,介意。'
……'我不想,再傷到你。'
既然他能夠因此而忍耐,那麼他,當然也可以為對方做任何事情……
濡溼的吻自胸膛一直延伸至腰腹。呼吸慢慢變得粗重起來,體內情動的火焰早已燃湧,叫囂著催促他去擁抱身上的男人,但西門吹雪卻仍是靜默地保持著平躺的姿勢,等待對方替他抒解的動作以及接下來將要面對的一切。
……這決不是折辱,亦不是羞恥……
然而記憶中那帶著絲微冷的手並沒有覆上去的跡象,男人只是不緊不慢地在他的腰腹間親吮,直到西門吹雪的喉間開始悶出沉重的喘息,吻噬的動作才忽然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已經溫熱起來的唇便朝著對方的下腹印了上去……
墨色的眼驟然睜開,西門吹雪一向如同冰結湖面一樣毫無情緒的眸底,在一瞬間,現出了不可置信的澤芒……
室中突然好象完全安靜下來,木炭燃燒偶爾發出的噼啪聲,窗外隱隱掠過的風聲,都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腰身本能地一顫,西門吹雪在最初瞬間的震驚過後,就要抬身去制止對方此刻的舉動。
但就在此時,就在西門吹雪還未及起身的這一瞬,一隻手便好似早已預料到他的反應,準確地握住了他身側的右掌。
葉孤城並未抬頭,只是握著對方的手,慢慢地,十指相扣。
沒有言語,也看不到他的面容,然而西門吹雪忽然就這麼從那緊握的手指上,讀懂了他的意思……
——這並非折辱,亦無關尊嚴,只是一個男子甘願為心繫之人所做的,希望對方能夠因此而得到歡愉的意願……
墨色的眼眸,終於緩緩合上。
西門吹雪只覺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彷彿已經靜止,寂謐得好似世間只剩下了兩個人。劍掣流光,雲橫海縱,步生蓮動,孕砂成珠,像是於酒香迷離的淵海中沉蕩載浮,又仿若開始慢慢湮沒進花海如綻的林洋間,在巫山雲雨的峰巒深處,清泉流竹,崖石印松,熾熱得明明像一把火,卻又渾似是凇海霧涯中最寒冽的冰雪,光和熱,暗與冷,就這麼將人纏繞,裹挾,既狠狠放肆地煎熬折磨到極限,又輕緩溫柔地愛撫取悅至顛峰……
之前從不曾有過的經歷讓葉孤城的動作一開始不免帶有一絲明顯的滯澀,到得後來,則是深深的不適。呼吸因為這種舉動而變得有些艱困,喉間一次次阻梗的窒壓,亦讓男人斜掠著的眉微微疊蹙起來。然而葉孤城只是半合著眼,儘量用自己能夠做到的一切方法,去試探著,動作著,直到身下人的喘息越來越粗重,相握的手掌扣得越來越用力,肌肉亦且扯出繃緊的線條……
原本睡在床腳香爐旁的白貂倏地抬起頭,直到帳內驟然響起的低啞悶哼逐漸靜寂下去,才又重新躺回身子,蜷在爐邊繼續酣睡……
葉孤城終於抬起身,峻嶧的眉峰微微凝起,忍住即將出口的劇咳,深深喘一口氣,以便儘快去平緩長時間阻塞不暢的呼吸……
身體忽然被抱住,男人自榻間坐起,強健的手臂將他用力環緊,葉孤城剛一抬眼,就有削薄的唇靠了過來。
想起方才的舉動,和唇邊尚且殘留著的男性麝香氣息,葉孤城微抿了嘴唇,略略側首,避開對方意欲親吻的動作:“西門,現在不……”
然而他的話已不能再出口,薄唇堅定而毫無遲疑地印上,西門吹雪泌出細汗的胸膛緊緊貼住他的,用力含住那抿起的唇,深深地廝磨吮吻著……
此生願得一心人,縱使白頭不離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一開始西門想抱葉大;後來以為葉大想抱他;於是躺著等被抱;結果葉大給西門用嘴那個啥。。。。。。。。。。我好不純潔。。。淚奔。。。。。。
一百五十六。 魘夢
又過了四日,海上風浪漸平,於是葉孤城吩咐重新備好船隻,送西門吹雪離島。
“一路順風。”沒有過多的言語,漫天飛雪中,葉孤城撐著傘,目送西門吹雪登船出海。
男人一動不動,負手立於甲板之上,挾裹著雪片的寒風捲過,白衣倏揚,猶如巨大的白色鷹翼。
岸上,那人筆直站著,如一柄驕傲的長劍,天上有雪花飄下來,襯著他雪白的衣衫,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