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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的。一般成功的人活著是去做該做的事,但我活著是要做最該做的事,甚至只做該做而別人不敢也不能做到的事。”

——狄飛驚在“金鳳細雨樓”、“六分半堂”、“象鼻塔”勢力決戰前後的說話。

第一章:每天都一樣的驚變

一零五:機

而今騎馬趕赴那一場京師之戰的王小石,經過汴河,只見酒旗凋,燈籠黯,如此殘景,忽聞隱約梅花掠鼻香,驀自省得:此處豈不就是當日他面對(以為是)無情的轎子,分別以石、雪、梅、棋、針、箭激戰一場之地嗎?

物依舊。

——人呢?

今夜無月。

星燦爛。

風狂嘯而來,呼嘯而去,吹襲得兩岸蘆葦,狂擺亂舞,宛若恣肆張狂的一群海盜。

雪意濃。

雪猶未降,但徹骨的寒,使眼白要結成冰,瞳眸也凝成墨硯。

河床上有很多枯枝斷柯。

王小石憶起當晚他在這兒對敵,而今又是一場赴戰,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慨,卻揚聲道:“別再跟了,請出來吧!”

這時候,他的兄弟仍未追上他,他只孤單一人,策馬過河。

這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其輕功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但一旦涉水,王小石便從水波的逆流中知曉後邊還有人。

後面的人沒有作聲。

“是你。”

王小石閒笑著說話,一點也不像有事在身的樣子:

“我聽出是你。風吹過你腰畔系的簫,簫孔發出微響,我聽過你的蕭聲,我認得出。”

對方默然。

然後一陣簫聲,幽怨中帶著了劍氣,劍氣中隱吐了殺氣。

那蕭聲宛若壯士紅粉的輓歌悲曲,傷感而英烈,使王小石又生起那種感覺:

百年如一箭,

且帶少許驚豔。

——彷彿那簫聲既是天籟,也是天機。

然後卻在今夜,這時候,又遇上了這人,這是不是無意?假如是,這天意又蘊含了透露著什麼天機?

也許,人生到頭來,一半要隨機,一半得隨緣。

聽完了後面女子的簫聲,王小石好一會才道:

“你的輕功進步了。”

“哦?”

“你的內功也進步了。”

“你怎麼知道?”

“我從你跟在我後面我一時沒聽出來而知道的,也是從你蕭聲中聽出來的。”

王小石靜了半晌,道:“如果我不給你呢?”

無夢女也靜了片到,道:“那我就搶。”

她說得堅決無比。

王小石道:“現本我有事在身。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王小石:“我不想殺你,也不想現在就把‘山字經’給你。”

無夢女忽然靜了下來。

殺氣。

王小石忽然感受到來自後頭的殺意。

河水迅速結冰。

馬凍得不住呵著氣,蹬著蹄。

王小石霍然回身。

他一回身,臉迎著風,一時幾睜不開眼,無夢女卻整個人彈跳了起來,隨手抄起一誅斷柯,向王小石迎頭打來。

王小石(只來得及?)一側首。

“啪……”的一聲,玉小石竟沒避過去。

斷柯打在他肩上。

右肩。

無夢女忽然感到一種反震之力,斷柯脫手飛去,她清叱一聲,半空中三翻斤斗,落在河床之外。

她臉、頰、耳一齊通紅。

姻的手在科。

映著星光、冰意,她露出來的一截手腕很自,玉藕一般。

“你為什麼不避!?”

她厲聲問。

聲未顫。

——看得出她是個很怕冷的女子。

“你為啥不還手!?”

“我為什麼要還手?”王小石反問,“我說過,我沒意思要殺你。”

“可是如果你不給我‘山字經’,我就一定殺你!”

女子固執他說。

王小石向穿著絆色衣飾的無夢女道:“我從來沒有說過不把‘山字經’給你。”

“拿來呀。”

無夢女倔強他說。

王小石真的伸手往襟內掏。

“我一直隨身帶著。“

無夢女的眼色狐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