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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兩天後靈車到達南京,蔣介石到站迎接。孫中山靈柩隆重安置在國民黨中央黨部,三天內各界公祭。三天後舉行家祭,宋慶齡引領孫、宋兩家家人行禮。蔣介石特別注意出席這次家祭,因為他要樹立這樣一個形象:即,他不僅是孫的政治繼承人,還是孫的親屬。帶有諷刺意味的是,後面這個身份他是透過宋慶齡才得到的,因為他娶了她的妹妹(部分地也正是為了這個目的)。

6月1日,孫中山奉安大典在紫金山中山陵隆重舉行。宋慶齡主持了封棺和封閉墓門的儀式。“她使自己站立的位置離開別人、甚至她的家屬,堅持完成這長時間的、令人難以忍受的儀式,眼看著孫的靈柩穩妥地安放進耗資百萬的墓穴,然後就返回上海莫里哀路寓所。”這是美國合眾社記者蘭德爾·古爾德的簡潔描述。①《紐約時報》記者亨利·米塞爾維茨的報道中說,她“獨自站著,旁邊沒有人攙扶。”②

①1929年6月1日電訊。載亨利·法蘭西斯,米塞爾維茨著:《巨龍醒了》(英文),第243—44頁。

②1986年4月12日艾黎對本書作者的談話。這是艾黎第一次見到宋慶齡,以後他們在工作上有聯絡並建立起友誼,長達半個世紀。

紐西蘭人路易·艾黎曾參加這一大典,他清楚地記得當時的一些細節:

“我們站在中山陵登山石階的一邊。宋慶齡從石階的中央逕直登上。蔣介石和他的副官們在她的另一邊。她不同這群人走在一起,也不讓蔣扶著她。”①

①見米塞爾維茨前引書。

米塞爾維茨還報道說,“士兵、水兵、男女童子軍、憲兵和警察”事先已部署完畢,以便“悄悄地對付一沉默的、聚集起來的人群”。送葬隊伍中有“中國官員、外國使節、軍隊和其他一些人。”靈柩是由“苦力”抬運的。墓穴只對“經特別邀請的人士”開放。①

①這是斯諾到中國的初期。當時他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記者,文章只署了姓名縮寫“E.S。”。就本書作者所知,這是斯諾第一次寫到宋慶齡,那時他們還不認識。

確實,所有這些官方的安排同1925年在北京舉行的出殯儀式大不相同,後者是一件人民的大事。

宋慶齡稱這次奢華的儀典是“是我們的希望和犧牲所行的葬禮。”

6月2日,她同母親和兩個弟弟返回上海。埃德加·斯諾在《賽勒氏評論報》上寫道:“二十多位中國報紙記者邀宵等候在上海火車站,希望能得到一個訪問的機會。從這一事實可以看到人民群眾對她的動向的注意。”①但這一次,她在到上海時只傳話說,她很疲勞,回上海來休息,不發表談話。

①古爾德前引書。(中譯文據呂明灼著《宋慶齡傳》。——譯者)

蔣介石和他的國民黨卻一點也不放鬆把她拉到他們那一邊去的努力。這本來也就是他們要她回來的真正目的。6月17日,她的妹妹蔣夫人專程到上海來請她去南京參加國民黨三屆二中全會。她沒有去。事實證明,她不去是對的。在這次全會上透過了《人民團體組織法》,禁止一切反對“三民主義”(按照蔣介石一派的解釋)的言論及行動,規定所有團體均須服從國民黨政府。她避開了這一陷阱。

她同母親在風景如畫的杭州西湖休息了幾個星期。8月1日,宋慶齡採取了行動。應“國際反帝大同盟”之請,她發表了對蔣介石政權的尖銳譴責。古爾德說,“要不是受到鎮壓措施的干擾,她這一炮將在全國得到響應。”在這個電報中,她指出:

“反革命的國民黨領導人的背信棄義的本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無恥地暴露於世人面前。在背叛國民革命後,他們已不可免地墮落為帝國主義的工具,企圖挑起對俄國的戰爭。……恐怖行動只能喚起更廣大的人民群眾,加強我們戰勝日前殘忍的反動派的決心。”①

①1929年7月,在對東北的蘇聯機構辦事處進行襲擊後,拘捕了200名蘇聯人員並取走了一些蘇聯所有的鐵路器材。在以後發生的軍事衝突中,蘇軍超過了邊界,但在恢復了原來狀態後即迅速撤回。

她所提到的對俄國的挑釁是指在中東鐵路挑起的衝突。中東鐵路在東北,由俄國建造,中蘇共管,她最近回國時曾經由這條鐵路。中國反動派自1927年蔣發動的政變後就積極參予西方和日本包圍和騷擾蘇聯的戰略,至此達到高潮。①

①古爾德前引書。(中譯文據呂明灼著《宋慶齡傳》。——譯者)

古爾德敘述了她的電報是怎樣為官方傳播媒介封鎖的。英文報紙不願意蔣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