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這川西一帶,真個是拿人命當作兒戲一般了。”
他轉念之間,殺機暗起,右手一抬,迅快的向那拔刀大漢的手腕翻纏過去。
那名大漢滿心以為一刀就可將身中巨毒的方雪宜解決,是以刀勢劈出,一臉俱是志得意滿的神情,眼看刀鋒已及方雪宜,那大漢陡感腕脈一震,手中一輕,單刀已跌落在桌面上。
只聽“咔當”一聲,刀柄砸碎了桌上的瓷壺,破片、茶水,濺的方雪宜和那老人一身。那大漢驚呼一聲,轉身連連退了三步,脫口道:“莫非你並未中毒?”
另外兩名持刀大漢,互施眼色,忽然同時舉刀,一左一右,打兩側不言不響直向方雪宜欺去。
方雪宜冷笑一聲,只當沒有瞧見,指著失刀的漢子喝道:“方某縱然中毒,就憑你們三個貨色,大概還奈何不了我……”
語音未絕,突然雙肩一振,亮掌向左右橫擊而去。
那兩名舉刀欺身而來的大漢,只覺胸頭一震,如遭千斤重擊,悶哼一聲,撤手丟刀往後栽倒在地。嘴角含血,雙目突出,顯然方雪這且含怒出手,一掌之下,已將這兩名漢子擊死當場。
本是閉目而坐的老人,忽然兩眼一睜,大笑道:“好強的掌力,小兄臺,打死人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剩下的一個,你打算怎麼辦。”
方雪宜並未料到,自己這一掌,竟然震兩了兩名壯漢,心中也不禁呆了一呆,暗忖道:“我並不想殺死他們啊!為什麼這麼輕輕的一掌,他們就承受不了呢?
方雪宜有這等想法,在他而言,本是合情合理之思,他生具至性,這次揮掌之間,竟連擊兩人,不但使他對自己一身功力有相當的瞭解,也使他領悟了一種非常重要的江湖經驗,對敵之際,如是你傷不了對方,那就是對方傷了你。心念轉動,不禁頗為歉疚的看了橫屍地上的兩名大漢一眼,低聲應道:“依老丈之見呢?”
老人一笑道:“斬草除根可絕後患!”
方雪宜目光轉到那失刀大漢身上,稍一沉吟,搖頭道:“不必了,他們乃是受人指使之輩,殺之不武。”
站起身子,直向那大漢行去,口中接道:“方某一時失手,斃了你兩名夥伴,心中甚感不安,這裡有黃金一錠,你可拿去替他們辦理後事……”伸手掏出一錠黃金,遞了過去。
那大漢戰戰兢兢地接過黃金,跪倒地上,連連叩頭道:“多謝方公子……”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不必謝我了,方某已無殺你之心,至於你回嘉定怎麼向宗貴回報,我也不會見怪於你。”
轉身看了那老人一眼,接道:“老丈指點之請,晚生極為感謝,他日有緣,再行圖報……”
略一抱拳,丟了一錠白銀子給店家,大步出門而去。
那老人原想方雪宜會給自己解說誤會莊捷之事,不料方雪宜居然就此起身出門,一皺眉頭,冷哼了一聲,道:“好小子,你討慶我老人家,我老人家非跟定你不可。”起身打茶鋪子後面溜了出去。
且說方雪宜出店以後,一催坐騎。沿著官道,直往成都方向兼程疾進。
他這一路行來,俱是官道,曉行夜宿,倒也無甚事故。
第四天午後,來至一處三岔路口。
方雪宜一勒馬韁,流目四顧,只覺眼前的景色十分熟悉,正是昔年在言鳳卿陪同下,追尋中州三俠時迷途,結果循馬蹄痕蹤,才查出了魔刀田遠住處的官道。
他略一打量去路,心中一動,忽然有了再去找那魔刀田遠的念頭。
原來,他覺著當年勝了田遠,可說全是在氣勢之上騙人,迫得田遠認輸服敗。這一回,他可是想憑著三年的苦學而來的真實工夫,鬥鬥那魔刀田遠,也好試出自己目前在武林之中,究竟算得上是幾流角色。
方雪宜這等念頭一起,身不由主地一順絲韁,斜刺里拉馬向左測小徑行去。一路景色,了無變異,甚至連當年中州三俠豎立在草從中的木牌,雖然已經被風雨剝蝕的破舊腐爛,但卻插在原地,未曾拔走。
方雪宜躍下馬來,順著那條山路,牽馬疾行。
盞茶不到,業已行抵那一堆亂石青草之中,這正是當年他和言鳳卿遇到田遠手下喝阻之處。
方雪宜情不自禁的停了下來,舉目向四周望去。
但見荒草蔓蔓,氣氛陰沉。休說不聞人聲鳥語,幾乎連地上的蟲聲,都難得一見。
方雪宜聳了聳劍盾,暗道:“莫非那魔刀田遠,已然棄去了這個所在嗎?”尋思之間,不覺地舉步而行。
他們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