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人根本就沒起兵,遣使乞和的。”
柴進有些不死心,問道:“哪個訊息可靠一些?”
林沖坦言道:“林沖實是無法辨別。”
柴進嘆道:“徐澤、王倫等人去年行遼,當知彼處詳情,可惜,自他們回朝後,再無聯絡。聽聞林教頭岳父在徐澤處,何不去信打探一二?”
“嗯,好。”
離了東京,林沖經歷的並非全是惆悵事——少了很多交際應酬,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動靜的張氏竟然有喜了,年後就要生產,正好借這件大喜事,給岳父去封信,緩解一下兩家之間的尷尬關係。
柴進沒注意林沖的情緒變化,又問了另一個問題:“若是遼國大亂而衰,朝廷會不會北伐?”
“可能,不會吧?”
林沖實在不敢下定論,先前在殿前司,京營缺編嚴重,士卒自謀他業的問題司空見慣,他尚且不以為意,到滄州後,才知地處前線的河北諸軍問題更嚴重。
殿前、侍衛各司再怎麼差,至少要經常擔負行幸護衛的任務,有時也要應付天子的檢閱,還能算樣子貨,看起來人精馬壯,好歹可以唬人。
河北軍卻是連唬人都做不到,自己所在的指揮,馬僅幾十,人不足兩百,且高矮胖瘦不一,身為馬軍,有些人甚至不能策馬賓士。
而且,平時也很少清點和訓練,自己便是想出來就出來,真要靠這些人北伐,如何能成?
柴進見林沖一問三不知,頗有些失望,作為“讓國有功”的柴氏後人,他有自己的驕傲和迷茫。
一方面對趙氏謀奪祖宗基業的恨,讓他收留逃亡,為的就是利用特殊身份,專給趙氏找不痛快;一方面又放不下高貴出身和優渥生活,真要是舉旗作反,卻又是萬萬不敢想的。
隨著遼國大亂的跡象越來明顯,他也越來越糾結。
一旦遼國大亂,大宋揮師北伐,全取燕雲,柴氏將在趙氏的功業光芒籠罩下,再無半點光輝,自己這個前朝宗親,又將何去何從?
柴進、林沖盡皆無言,聽著山下陣陣松濤,忽地遠處官道上一匹快馬賓士而過,二人視力皆好,都看出了是朝廷的驛馬。
“加急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