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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不懼一戰

縣令孔端友逃跑,新的知縣又沒有赴任的權力空檔期。

由於縣令離奇失蹤,本就緊張的仙源縣城中謠言四起,縣丞周憲擔心有人趁機作亂,宣佈將每日關閉城門的時間提前半個時辰,並實行宵禁。

此舉遭到了一部分在城外有產業的上戶激烈反對,並迅速發酵,最終演變為驅逐非仙源籍官吏的暴力行動。

孔氏就是仙源縣的天,若是沒有新宗主孔端操的點頭,此事不可能鬧得這麼快。

實際上,這件事真不是孔端操主動挑起的,但他也由此事看到了化被動為主動的機會。

其人並沒有真想要驅逐周憲,因為這樣做對孔氏沒有半點好處。

孔端操的想法很簡單,即借鄉民鬧事向周憲施加壓力,以進一步加強孔氏對仙源縣的控制,等日後大同進軍襲慶府時也多一些籌碼。

其人的想法雖好,卻不知道人心最是難測,很多事一旦發動便會因為難測的人心而失去控制。

周憲雖然代表朝廷監視孔氏,卻不是什麼膽大剛直的人物。

大宋冗官多不勝數,但想挑出膽大剛直者卻是極難,如此稀缺的人才放到哪裡不好,怎麼可能派到聖人故里來閒置?

從周憲的視角看到的是同宋之戰一觸即發,縣令孔端友消失不見,城中又爆發了針對自己的動亂,其人如何敢在這個時候與孔氏討價還價?

膽小的周憲甚至都沒有前往孔府核實情況,便趁著混亂化妝逃出了城。

待到孔端操反應過來時,周縣丞早就跑得沒影了。

第一次玩火就點著了自家房子,富家公子哥孔端操也失了分寸。

大同開年後就接連向大宋施壓,眾人皆知兩國之間的大戰已經不可避免,但畢竟還沒有正式開打,國內也沒有徹底動亂。

大宋依然擁有仙源縣的合法掌控權,若是周憲逃到瑕縣後,就以孔氏造反為由蠱惑知府徐處仁派兵圍攻仙源縣,事情可就鬧大了。

孔氏在仙源縣的勢力雖盛,卻是詩書傳家的斯文人,於造反一事真的很不專業。

大宋禁軍打不贏同軍,可打起普通的造反者卻是手到擒來。

不過,徐知府飽讀詩書,未必會聽周憲的一面之詞。

畢竟,一般的文官都很難下決心對聖人子孫動刀子,哪怕孔氏真有造反的嫌疑。

但時局嚴峻,衍聖公前腳才走,孔氏後腳就驅逐縣中官吏,不是造反也是造反。

背上了如此壞名聲,之前孔端友又何必為了家族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當務之急是控制事態影響,想辦法消除誤會,絕不能讓聖人子孫揹負造反暴徒的惡名。

問題是如何說服徐處仁?

肯定不能大咧咧派人去瑕縣,去了也說不清楚。

孔氏若沒有作亂的想法,之前為什麼不出面制止民亂,又有誰有能力在孔氏的眼皮子底下掀起動亂?

這個答案並不難找。

孔端操最終接受了族中智者的建議,將責任推給了大同帝國。

反正大同共建會對襲慶府的滲透不是一天兩天了,以至於各縣的政令都難出縣城。

只有共建會有動機也有能力鼓動泥腿子趁機鬧事,也背得起這口鍋。

而徐知府為了官帽子,應該不敢在這個時候冒著引發兩國大戰的風險公然處置境內的共建會組織。

絕妙的點子,可惜遇到了人心惶惶的局面。

仙源縣共建會鬧事的訊息傳到四十餘里外的瑕縣,竟然變成了同軍從天而降,攻入仙源縣的恐怖謠言。

更絕的是,襲慶府守軍偏偏信了這謠言。

不僅深信,還被嚇得直接撒丫子逃跑。

大宋王朝就這樣兒戲般地丟了襲慶府,罪魁禍首孔氏也徹底失去了向大宋朝廷洗清身上汙名的機會。

更慘的是,陳達奉命率軍進入攻入瑕縣後,就迅速接管襲慶府六縣一監,卻拒絕接受孔端操的獻表。

原因很簡單,孔端操既不是代表儒家聖人子孫的衍聖公,也不是大宋正式任命的仙源縣令,更沒有據城與同軍一戰的實力和膽量。

其人的身份如此尷尬,有什麼資格向大同帝國獻表?

獻什麼表?

孔端友、孔端操兩兄弟的接連神奇操作,使得仙源孔氏不僅在大宋王朝掛上了亂臣賊子的惡名,也失去了與大同帝國講價的資本。

而隨著同軍入駐襲慶府的,還有大批基層行政人員。

其中,宗法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