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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風流花月魁

見到這樣“忠直”的臣子了,趙佶當即降敕令曹輔赴都堂問狀。

太宰餘深為蔡京一系,平日裡已經很少發聲了,有意做個和事佬,呵斥曹輔:“你一個小臣也僭言朝廷大事!”

曹輔回道:“大臣都不說,只有我這小官說了。”

餘深再問:“主上深居九重,小官何以知其微行動息?”

曹輔乃引《鳴鸞記》“輕車小輦,七賜臨幸”之語為證。

餘深又責怪曹輔表上不知輕重:“如言胡虜起於軫下”,

曹輔也不是傻子,見好就收,坦言:“小臣言不激切,無以感悟至尊”。

到此為止,各退一步,只要曹輔再上一表承認自己的錯誤,天子則冠宏大量放過其人,不失為朝堂美談。

但少宰王黼正盯著蔡京的位置,好不容易有了攀咬的機會,當然不想放過,立即接過話茬,語氣不善地問:“你說的事可有真憑實據?”

曹輔與王黼是同科進士,本就看不慣他得志就猖狂的小人之態,問懟了回去:“茲事里巷細民無人不知,相公當國,卻偏不知道!連這都不知道,焉用彼相?”

王黼被懟,心懷怨恨,又喚堂吏上來,要求其繼續逼問曹輔。

曹輔卻只有一句話“區區之心,一無所求,愛君而已。”

事情報到皇帝處,趙佶令將曹輔送遠小軍州監當酒稅,隨即又將其編管郴州。

不過,經歷此事後,皇帝還是低調了兩天,倒不是因為曹輔的上表勸諫,而是事情正在風口上,萬金之軀,輕車小輦出門確實有危險。

如此,忍到第三日,茶飯不香,神思不屬。

入夜後,天子命內侍備小輦出宮,到了一家民宅。

只見其外懸青布幕,裡掛斑竹簾,兩邊盡是碧紗窗,外掛兩面牌,上書“歌舞神仙女,風流花月魁”。

身著便袍的天子下了小輦,毫不猶豫地進入民宅,李彥與另一名內侍則守在屋外把風。

不多時,曲樂響起,婉轉輕妙女子唱腔傳入李彥耳中:

一別家山音信杳,百種相思,腸斷何時了。

燕子不來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兒小。

薄倖郎君何日到,想自當初,莫要相逢好。

好夢欲成還又覺,綠窗但覺鶯啼曉。

三更時分。

小輦回到宮中,本欲睡個回籠覺的天子卻被一份急奏驚得睡意全無。

知大名府事樑子美急奏:

二月十五日,徐澤將帶大軍入大名府接管河北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