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艘之多,更別說後頭還有戰船源源而來,而反觀帝國水師,就那麼二十餘艘破舊不堪的戰船,這仗根本沒法打!
“全軍撤退!”
戰還是撤,這麼個問題,只在趙戈的心中盤亙了不到一秒便有了答案——撤,只能撤,然則決斷好下,心情卻是因此糟到了極點,沒旁的,水師在帝國武裝系列中,一直處於極其尷尬的位置上,不單將士們的品階普遍偏低,裝備上也一直不曾得到傾斜支援,對此,趙戈心中雖有怨氣,可也沒轍,誰讓水師一向孱弱,除了護送九江公主一事上立了點功之外,就再無所作為,甚至連襄陽這麼個要地都保不住,這讓趙戈想向張君武要資源都沒臉開那麼個口,而今面對強敵,又要不戰而退,趙戈的心情能好才是怪事了的,問題是不退又能如何呢,他不能也不願拿手下將士的性命去做這等毫無意義的犧牲,也就只有先行撤退一條路可走了的。
“哈哈……土雞瓦狗之輩,不堪一擊,傳令下去,全軍追擊,直取新野!”
南梁艦隊的旗艦上,艦隊主帥文士弘屹立在樓船的指揮台處,目睹著帝國水師鼠竄而逃的狼狽狀,忍不住便放聲大笑了起來,揮手間,豪氣十足地便下了銜尾追擊之令,甚至不屑去佔據帝國水師倉促放棄的南北兩處水寨,率大小戰船六百四十餘艘逆白河而上,浩浩蕩蕩地直向新野城而去。
“傳令下去,各部全速前進,另,著董景明率騎軍先行一步,午時前務必趕到新野!”
就在南梁艦隊透過了雙溝口不久後,南岸大道上,一支大軍也匆匆趕到了帝國水師放棄的南水寨處,一面米黃色的大旗下,南梁第一名將、被蕭銑封為晉王的董景珍策馬立在了水寨門前,先是打量了下空無一人的水寨內部,而後又抬頭看了看天色,顯然對部眾的行軍速度有些不太滿意了,揮手間便已下了道死命令,旋即便聽號角聲大作間,原本只是疾步而行的大隊兵馬紛紛開始了加速,只見一名大將統領著五千騎兵呼嘯著衝出本陣,有若卷地狂龍般向前疾馳不已……
“報,稟張將軍,南梁大軍突然發動,計有水師大小戰船六百四十餘艘正沿白河而上,另,南梁晉王董景珍也率步騎七萬餘,正高速向我新野城殺來。”
南梁軍如此大規模的行動自然瞞不過新野哨探的偵查,巳時不到,警訊便已傳到了新野守將張恆處。
“哦?水師提督趙將軍何在?”
自打護送九江公主回到南陽之後,張恆就被晉升為右武衛中郎將,並未隨九江公主回長安,而是被派到了新野城,主持帝國南線之防禦,手握鄧州、新野、唐河三地之兵權,本有兵力萬餘,只是因著王世充突然屯兵陸渾縣之故,手下精銳大多都已被緊急調往南召,目下也就只有新野城的三千步卒,面對著洶洶而來的數萬南梁大軍,張恆卻並未驚慌失措,也沒急著部署防禦事宜,而是先問起了水師的情況。
“回將軍的話,趙提督不戰而逃,如今正在沿河向我新野而來。”
聽得張恆問起了水師,前來稟事的哨探顯然怨氣十足,毫不客氣地便給趙戈扣上了頂臨戰脫逃的帽子。
“嗯,去,通告趙提督一聲,就說如今敵眾我寡,水師不宜硬戰,徒留新野無益,即刻撤向南陽!”
張恆跟原荊州水師一幫將領都熟悉得很,對帝國水師目下的狀況可謂是瞭若指掌,又怎會不知帝國水師的撤退完全是出於無奈,正因為此,哪怕如今新野極缺兵力,他也不打算讓水師平白犧牲在此處,只略一沉吟,便即下了道將令。
“啊……”
一聽張恆居然准許水師撤回南陽,前來稟事的哨探不由地便傻了眼,渾然忘了要領命而行,張著大嘴,滿臉詫異之色地看著張恆,顯然對此道將令不解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