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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當天夜裡,拓實和時生就睡這間房間,竹美和傑西睡在起居室裡。儘管竹美說話難聽,拓實也知道,這次多虧有她。只是她最後說的那番話令他鬱結於胸。

他想起千鶴柔軟的肌膚和圓圓的乳房,如今卻被另外一個男人撫摸著,心裡不由得生起一股焦躁和忌妒。而且,千鶴不是遭人強暴,是自己樂意接受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時生和竹美產生“找到了千鶴又有什麼意義”的疑問也理所當然。拓實也明白,趕緊死心對自己有好處,也不算丟臉。為什麼要去找她?找到了又怎樣?他自己也不甚明白。

或許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怎麼也睡不著,身旁的時生倒已鼾聲大作。拓實覺得,這傢伙出現後,自己身邊才突然紛亂起來。這一切好像並非出於偶爾。

一陣尿意襲來,他鑽出被窩,開了門,走向衛生間。起居室裡漆黑一片,角落裡的毛毯似乎蓋著一座大山,相比傑西和竹美正相擁而眠。

他剛來到衛生間門前,門突然開了,竹美走了出來。她穿著寬鬆的套衫,乍見拓實,似乎很吃驚,眼睛睜得大大的,咕噥道:“嚇死我了。”

“啊,不好意思……”說道這裡,拓實愣住了,盯著竹美露在外面的肩膀。那裡刺著一朵鮮紅的玫瑰。

竹美注意到拓實的視線,伸手遮住肩膀,從他身邊走過。她首次在拓實面前露出柔弱的表情。回到被窩,拓實的視網膜上依然印著那朵鮮紅的玫瑰。

拓實半睡半醒著直到天明。看看身邊,時生已經不見了。不一會兒,他聽到了笑聲,是時生。

他走到隔壁,見時生和傑西在廚房裡說著什麼,兩人肩並肩站在一起做早飯。傑西穿著圍裙,在用平底鍋炒菜,時生切著什麼。兩人的對話很奇妙,一半英語一半日語。傑西說的日語還是大阪方言。

時生看著拓實,就微微一笑,說:“早上好。”

“早。”傑西說道。

“你會說英語啊。”拓實問時生。

“不能算會,磕磕巴巴的。”

“剛才不在說嗎?學過英語會話?”

“沒好好學,倒是從小學就開始學英語。”

“哦,那可是上流社會的教育啊。我也曾想生在那樣的家庭。”拓實撇了撇嘴,在玻璃桌旁坐下。角落裡,竹美讓裹著毛毯縮作一團。

等到開始吃很遲的早餐時,竹美起來了,她在寬鬆套衫上披件襯衫,出去拿了份報進來。她誰也不看,滿臉不悅地抽著煙,讀起了報紙。傑西見狀也不說什麼,將炒蔬菜和醬湯端上了桌。或許每天早晨竹美都是這樣。

“外國人也喝醬湯!”見傑西靈巧地用著筷子,拓實驚訝地說道。

“還喜歡吃魚乾呢,驚訝吧?不過他吃不了納豆,我也幾乎不吃。”

“不吃納豆可不算日本人。”

“傑西本來就不是日本人嘛。”竹美嘟囔道。她還沒拿筷子,目光仍落在報紙上。拓實想回敬她一句,可終究沒說出口。竹美只喝了一碗醬湯,吃了一點點炒蔬菜。

飯後,時生幫著一起收拾。從廚房裡出來時,他手裡拿著一張照片。

“看,這想必是夏威夷,傑西的老家嗎?”他把照片放在竹美面前。

照片裡有十來個人,中間的一對正是傑西和竹美,。竹美穿著長袖襯衫。

“遺憾哪,竹美為什麼不穿泳裝?其他人不都穿著嗎?還有人穿比基尼呢。”

“少說兩句。”拓實道,“人各不同。”

時生不解,茫然若失。

竹美點燃煙,露出沉思的表情。拓實在地板上攤開報紙,眼睛盯著日美貿易摩擦的報道。

“那時我十五歲,”竹美開口了,“同居的男人硬要我刺上的。”

“與那種人交往本就是失敗,太幼稚了。”

竹美吐了口煙。時生還是一副不明就裡的神情。

“十五六歲時無依無靠,又沒有工作,不跟黑道混,還能怎樣?”

“什麼無依無靠?不是有你媽在嗎?”

“她那時正吃著官司,罪名是傷害致死。”

拓實緘口不言,根本沒想到會引出這種話來。

“你一臉想知道她殺了誰的樣子嘛。告訴你好了。她殺的是自己的老公——我父親。”

“不會吧。”時生咕噥了一聲。拓實嚥了口唾沫。

“我爸那時已經有些酒精中毒了,根本不好好工作,每晚都喝酒。我媽老說他,兩人吵個不停。一天晚上,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