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嗯,聽時生說了。”她吐著煙說道。
“還有一夥不三不四的人在找她。目標不是她,是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這也聽說了。看來身處險境,我也很擔心,可我真不知道千鶴的住址和聯絡方式啊。”
拓實在被褥上盤腿而坐,雙手抱胸。他也想不出尋找千鶴的方法,竹美本來是他唯一的希望。
大家都默不作聲,似乎在想同樣的問題,各自陷入沉思。
“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時生開口道:“千鶴為什麼要來大阪?如果只是要與拓實分手、從頭開始,去哪兒不都一樣嗎?”
“東京以外的大城市不就數大阪了嗎?她也只能做酒吧小姐啊。”
“要是那樣,她就該讓竹美介紹工作,或者一起商量。”
“那你說為什麼。”
“最早對我們說千鶴可能在大阪的,是那個石原。他為什麼那麼想呢?他們的目標是和千鶴在一起的岡部,可見這個岡部很可能來大阪,或許他就出生在這裡。千鶴只是陪他來而已。”
“或許是這樣,但這就知道千鶴在哪兒了嗎?”
時生望著竹美問道:“千鶴說起和誰在一起嗎?”
“沒聽說,”她歪了歪脖子,“她倒是說了件怪事。”
“什麼?”
“問我哪裡有可靠的當鋪。”
“當鋪?”
“說是手頭有些用不著的東西想處理掉,袖釦、領帶夾什麼的,是你的嗎?”竹美看著拓實問道。
拓實哼了一聲:“誰用這種老頭的玩意兒?”
“也是,啊,”竹美扭了扭脖子,“還有呢,說是有些罐子、繪畫什麼的想出手。我跟她說,肯買這些的也不光是當鋪嘛。”
“罐子?繪畫?什麼玩意兒。她開雜貨鋪了嗎?”
“那麼,竹美,你是怎麼回答她的?”
“我說不知是有幸還是不幸,我從不去當鋪,所以不認識。”
時生點點頭,發出呻吟般的聲音。
“千鶴怎麼會想賣那些東西呢?”
“沒錢了唄。要多少補貼一些開銷,就想賣掉一些那個男人的東西。袖釦、領帶夾,那傢伙到底什麼派頭?”拓實脫口而出。
“那些東西還可以理解,罐子、繪畫什麼的就搞不懂了,竹美,除了你,千鶴在大阪還認識什麼人嗎?”
“呃……”竹美想了一會兒,“非要說有,那就是哲夫了。”
“哲夫?”
“我的初中同學,他家在鶴橋開了家燒烤店。以前,千鶴說想吃燒烤時,我曾帶她去過。千鶴如果記得那家店,就有可能去。”
“燒烤店……”
“和當鋪毫無關係啊!不管怎麼說,先去探探。那店離這兒遠嗎?”
“電車一站路,走過去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好吧,畫張地圖來。”
“畫張地圖來?”竹美圓瞪雙眼,“就不能說幫忙畫一張地圖嗎?”
“你這是……”拓實咂了咂嘴,可看到時生眉頭緊皺,就閉上了嘴,乾咳一聲,道,“幫忙畫一張地圖。”
“聽不見。”
“請幫忙畫一張地圖。這下行了吧?”
“哼,就不能再誠懇一點嗎?我是聽說千鶴被不三不四的人追蹤才幫忙的,要不然,早把你趕出去了。”
竹美起身走到隔壁,拿回了一張小廣告,印著“百龍”燒烤店的地圖和電話號碼。拓實將廣告胡亂一折,塞進褲子口袋。
竹美見狀問道:
“喂,你找到千鶴後像怎樣?”
“我怎麼知道?先問清楚唄。”
“你不會動粗將千鶴拖回去吧?你要是有這種打算,我就撒手不管了。你見哲夫前,我會打電話叫他不理你們。”
“誰想動粗了?我根本沒這個念頭。”
“那就好。”竹美繼續抽菸,眼珠朝上翻。
“怎麼了?還有什麼話?”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好奇,不知你心裡怎麼想的。”
“什麼?”
“千鶴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事。總不會以為他們兩人清清白白吧?”
拓實的臉都要歪了,心想,這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事不用你說我也有數。”
竹美哼了一聲,點點頭,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