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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著他們,說,‘再有一次我分分鐘可以報警抓你們。’在場的幾個人全都驚呆了,心裡油然而生一種畏懼。”

“知道有藍夜那麼個棘手的哥哥,之後就沒人敢和我混一塊兒,還好他大學進了軍校。”

“我哥就是那種半天不說一句話,成天諱莫如深的樣子,他一衝著你笑,能把你風溼痛都得勾出來,毛骨悚然的。”

白墨笑得肚子都疼了,舉瓶子和藍夜輕輕碰了碰,“這樣不也挺好的嗎?”

“嗯,懂事後我挺感激他的。”

白墨揶揄道:“阿夜舅把你改造成這麼一個表裡不一,道貌盎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可真不容易,第一次在馬蒂爾見到你真的受驚嚇了。”

“過獎。”

白墨上小學懂事那會兒,藍書已經被改造成功了,戴著副眼鏡,自然捲兒的短髮,散著一股書卷氣息,他樣子本身出眾,加上彬彬有禮的待人處事,任誰看到都會讚歎一聲,白墨覺得藍書有那麼一點像艾斯。

藍書自顧自道:“都已經過去好久了。”

他臉上浮著淺淺的笑意,不僅是笑,還有一點淡淡的惆悵,過去了那麼久,竟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嘴裡是乾燥而苦澀的菸草味。

一瞬間靜默。

白墨又喝了一口酒,冰涼的感覺從舌尖蔓延開,不同於第一口的苦澀,第二口的回甘,口感有一點像麵包的渣屑,令全身的細胞都甦醒。

藍書把菸頭扔到空瓶子裡,躺在草坪上,“算了,不說這些,今天是我生日呢,禮物呢?”

禮物,白墨心裡堵了一下,腦袋如同放映機般,很多事滑過。那天,騎著小電驢回來,鄒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被大貨車的喇叭聲打斷了,她似乎覺得自己隱隱猜到了。昨天出門前,兩人還提到過這份生日禮物,晚上這麼一折騰就拋腦後了。

“在家裡,出門有點急。”

“故意的吧?”

“真不記得了,下次拿給你吧。”

“當天送的才有意義,我每次都記得你生日。”

好像有這麼回事兒,每年生日不管在哪裡,總有一條簡訊一張賀卡一副包裹,藍書從不缺席她的生日。

藍書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帶有怨言的,癟著嘴,說不出淡淡的失落。雖然他爸媽和白墨的外公外婆最先結交的朋友,他和白墨的相處卻更像平輩。白墨知道藍書在裝可憐,卻又忍不住多瞥了他一眼,他一隻手搭在膝蓋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黑啤,瓶子搖曳在路燈下,染成透明的麵包色。

或許是路燈的緣故,天幕呈現一片黛青色,柔軟的色澤中懸著一輪明月,清涼的銀光無聲無息地鋪開,落在江面上,碎裂成細碎的波光,隨著一起一伏的浪潮緩慢地流到無邊無際的遠方。

白墨笑了笑,耳鼓彷彿聽到一個小孩和少年曾經稚嫩的對話。

小孩掄著拳頭顯得悶悶不樂,“小舅舅,你怎麼那麼晚才回來,給你留的蛋糕全被趙小飛搶了,我昨天明明交代你的。”

少年滿身大汗,在學校裡打籃球忘了時間,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接著,就看見小孩神神秘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圓溜通紅的雞蛋,眼睛彎成月牙,“這是外婆早上給我煮的,看,雙黃蛋,分你一個蛋黃。”

小孩的眸子十分明亮,黑白分明,像蝴蝶的羽翼,又宛若星辰,將所有螢火的光芒囊括其中。當被這雙眼睛真心實意地注視,少年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阿墨,以後你的生日,我永遠都會記得。”

第八十三章

白墨回過神再看躺在草坪上的小舅舅。

有點太可憐了,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大狗,沉默片刻,白墨伸出手去摸他的腦袋,他不像往常似的避開,手感很好,藍書的頭髮很黑也很濃,卻又不像大多數男孩那樣硬硬的,有點捲曲,有點彈性,是黑鴨絨的感覺。

“我剛剛看見你車裡有把吉他,把鑰匙給我。”

車子解鎖聲響起,白墨盤腳坐著,純黑的吉他抱在懷裡,撥了一下弦,“你想聽哪首歌?”

“隨便點?”

白墨單挑著眉,“專給大壽星一人的演唱會。”

藍書眉頭展開,嘴角的弧度柔和得一塌糊塗,宛若夏日拂柳的那陣微風,微醺。

“valderfield。”

“不會。”

“一絲不掛。”

“不會。”

“七友。”

“不會。”

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