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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點點火光透過薄薄的煙霧,藍書半張臉籠罩在陰影中,他望向江面虛空的一點,輕輕磕了磕菸灰,才緩慢道。

“藍夜今天訂婚了。”

白墨一怔,想起今天,1月5號,印象中陳芬確實跟她提到家裡這段時間有喜訊,可,她記得那個名字分明是莫舒桐,怎麼會是大舅舅呢?難道……心裡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白墨敏感地嗅出一絲不甘和頹靡的氣息,“和誰?”

“你舒桐姐。”

你舒桐姐,你舒桐姐,你舒桐姐……

白墨只聽見心裡喤鐺一聲,小舅舅知道了。

聽著這個名字有一種恍然隔世的錯覺,有多久沒聯絡了?五年,還是七年?藍書無奈的笑像針一樣忽然戳開了她的記憶,他嘆息中的情愫和兒時院子裡鬧騰的歡聲笑語像兩滴水迅融合,那個喜歡穿著蕾絲滾邊兒的女孩便在這水活靈活現地遊動起來。

莫舒桐是白墨親戚家的孩子,和藍書同齡,比藍夜小兩歲。小時候,白墨喜歡黏著她。她一直覺得莫舒桐很漂亮,像徐若瑄,和劉若英又有些神似。莫舒桐很疼她,經常帶著小白墨出去吃好吃的,那時候,正是莫舒桐的叛逆期,她藏在被子裡悄悄地告訴白墨,小墨,我好像喜歡上你小舅舅了,怎麼辦?

白墨哪裡懂,她愣了好久也沒想出來自己什麼時候有個小舅舅,那時候白墨是死也不願把藍書稱作小舅舅的。

莫舒桐拍她腦袋,呆子,就是藍書啊。

噢,是這個小舅舅,兩個舅舅,藍夜沉著穩重,藍書張揚不羈,第一眼總會被後者吸引。白墨賊笑賊笑地鬧她,直接跟小舅舅說唄,說不準你倆有戲。莫舒桐臉一紅捂著被子不說話了,她不知道後來他倆有沒有在一起,直到現在,白墨和莫舒桐都沒再見過面,莫舒桐轉學了,離開了H市。

第八十二章

四個人相處的那段時間,白墨,藍書,藍夜,莫舒桐,是小白墨童年裡抹不去的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充滿了歡聲笑語。

按藍書現在那麼落寞的神情看來,他和莫舒桐兩個人應該有一段她所不知道的過去,剪不斷的羈絆。猶疑在似即若離之間,望不穿這曖昧的眼,愛或情借來填一晚,終須都歸還,無謂多貪。

“她下午還給我打了一通電話,我沒接。”

寥寥片語,草坪又多了一瓶空的唯森。

白墨嘆息:“這樣情聖有意思嗎?”

“藍夜為她放棄了留在部隊的機會。”

白墨啞口無言,不是為了莫舒桐,她忽然明白了,不是莫舒桐,換做任何一個女人,藍書都不會和藍夜爭。她隱約知道一些藍書戒毒的事,似乎也和藍夜有關,藍家兩兄弟之間的相處模式總是讓外人感到難以理解。

藍書手中那截煙變得很短,菸蒂抖落,低沉的嗓音乾澀沙啞。

“小時候,我比藍夜調皮,也一直喜歡惹事,每次打架都是他幫我頂包,攔著爸媽不讓我被收拾,你那會兒還沒出生呢。”

白墨靜靜地聽著,偶爾應著兩聲。

“從小學到初中都是這樣,剛升初一,我不愛學習,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到一塊,打架,抽菸,去迪吧,幾乎什麼都幹全了。爸媽知道了,我媽天天去學校門口守我,放學就把我拉回家,關房裡學習,寫作業,連週末也不讓出門。”

“嗯,他們怎麼知道的?”

“我以為是藍夜說的,很長時間沒有和他說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以前經常在外邊混的那些所謂的哥兒們急了,要找藍夜麻煩,說是警告警告。那天晚上,藍夜很晚了才回來,爸媽著急到處打電話問,約是11點的,他回來了,臉上烏青,只說是自己摔了一跤就鑽進房裡。”

“我悄悄推開門看,藍夜脫了外套正在包紮,手臂上滿是血,一道道劃痕,我當時懵了,第二天就去找那些人要說法。”

白墨抿了口啤酒,蹙眉,“那些人真夠混的,還敢動刀。”

藍書緩緩地搖了搖頭,輕輕嫋嫋的煙漫過他的五官。

“你絕對想不到。”

“我問那些哥兒們時,每一個人說起當時情況都像吞了蒼蠅一樣,他們當時描述是,只是在路上堵了藍夜,什麼都沒有幹。”

“藍夜的傷全是他自個弄的,臉上的一拳,包括手臂的劃痕全是他自己弄的。都是十幾歲的小屁孩,拿的刀具都是擺設,嚇唬人而已,誰幹真正往別人身上扎。當時他們拿出一把刀想放兩句狠話,藍夜二話不說就奪過刀,往自己胳膊上劃,冷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