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秀行探頭望內一看,正對上清尊雙眸,原來他正望著門口這處,四目相對,秀行訕訕地道:“師父,您回來啦。”
清尊靜靜地望了她一會兒,才默然點了點頭,後退一步,便坐下了。
秀行見狀,才小心地邁步進門來,先行了個禮,又低著頭道:“師父,見過師父,我……我回來啦。”她一時想不到要說什麼,說完這句,就也沉默起來。
一陣沉默過後,卻聽清尊終於說道:“知道了。”
秀行抬起頭來,偷偷地打量清尊,卻見他神色冷清,到好似那高山之雪,冰凍三尺般,冷冷沁寒,若是旁人,大概會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而逃之夭夭。
秀行咳嗽了聲,說道:“師父一向可好麼?不知道師父這幾日去了哪裡?”
清尊卻不回答,秀行豎著耳朵,卻等不到搭腔,便又自顧自道:“師父,我這回回家,回來的時候,特意給師父帶了些家裡的特產。”
清尊本正垂著眸子,此刻便抬起眼來,望著秀行,秀行正在觀望他,見狀便笑眯眯道:“師父,有許多好吃的,我去給師父拿來好麼?”
清尊盯著她片刻,便轉開臉去,秀行道:“師父,我去給師父拿來啦……許多我喜歡吃的……”見清尊不反對,就竄出門去,一邊拼力跑一邊回頭看,生怕一個怠慢,那人就又不翼而飛了。
秀行衝到屋內,把自己帶回來之物用包袱一兜,也來不及檢看,抱在懷中便跑了出去。
秀行氣喘吁吁地跑回去,到了門口卻嘎然而止,放慢了步子,才邁了進去,整個人卻因跑的太急,呼哧呼哧地喘著。
清尊雙眉一簇,想說什麼,卻終究未說,秀行把東西抱過去,在清尊跟前的桌子上放下,道:“師父,你看。”
清尊本端然坐著,聞言仍舊不動,秀行往前一湊,又道:“師父,你看一眼嘛。”這聲音竄入他的心中,整顆心都酸澀的皺了起來。
清尊忍不住回頭,先看秀行一眼,卻見她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便好似是迫不及待要獻寶的小狗兒,討好又期待地看著他,清尊的目光一轉,便看到桌上之物。
有紙包包著的,有盒子裝著的,還有些散放著的小物件,清尊看看這些東西,又看秀行:“這是什麼?”
秀行見他終於肯出聲,便道:“師父,我帶了我家裡頭好吃的東西,這是千層芝麻餅,又酥脆又香,……只是太脆了,有些難帶,一不留神就會變成餅沫子,我用帕子包了許多層,一路又很小心,碎的也少,我最愛吃這個,師父你也嚐嚐。”
清尊掃了一眼那盒子裡頭之物,哼道:“我不愛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秀行卻不氣餒,小心取了一塊酥餅,遞過來道:“師父,你嘗一口,嘗一口就好。”
清尊皺著眉,老大不願意似地,果真咬了一口,餅片兒入了口,清尊臉色一變,就看秀行,秀行有些緊張,屏住呼吸問道:“師父……你、你不愛吃?”
清尊將那酥化了的一口嚥下,才極慢地說道:“尚可。”
秀行放了心,便又取了另一盒蟹黃酥出來,清尊慢吞吞吃了,秀行便去取了一杯水給他,清尊喝罷了後,又道:“不難吃……嗯,再拿一塊罷。”
清尊雖然不言,但秀行知道他是很喜歡那些糕點的,還以為清尊自此會跟她像從前一樣,誰知此後半個月,清尊對她,都始終是冷冷淡淡地。
秀行本想同他親口說自己定親之事,但他回來這般久,顯然應該知道了……他既然不言,秀行自然不好自己開口。
如此悶了半個月,期間秀行也試圖逗引清尊,只不過不管她如何去做,清尊都沒什麼大的反應,秀行雖然知道事情不妥,但卻不知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在蕭家之時被玄狐戲弄,秀行還想回來後跟清尊告狀,然而細細想想,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想到玄狐變作清尊的面目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秀行便只想儘早忘掉,無論如何也不想跟清尊說起這般丟臉荒唐的事。
秀行得空,便去找靈崆同秋水君,順便同前山上的道眾幾乎都廝混熟了,只是,在同眾道人說說笑笑之餘,想到清尊,秀行心裡便有些什麼戳著似的。
秋水君事忙,兩人見面的機會甚少,每當見了,秋水君便總會問她近來如何,秀行自覺不能拿這些瑣事來煩秋水君,就只會說好。
秀行私下便只問靈崆,靈崆瞄著她說:“還用問麼?他不樂意你同姓魯的小子定親。”
秀行只以為靈崆在說笑,便很不以為然,靈崆見她不信,就惱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