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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下里瞬間一片死寂,針落可聞,下人們面面相覷,多有懼色,卻不敢做聲。知秋緊張望這靈堂前不斷跳動的燭火,心下一片忐忑。

一聲令下,有大漢拿著工具從門外進來,眼見著就要開棺,知秋一顆心全提到了嗓子眼,慌忙撲身擋在靈柩前頭,滿面涕淚,苦苦哀求道,“不可!我家公子已封棺入殮,照風俗傳言,公子其魂已歸陰黃泉,路何其漫長,公子孤身離去,道路何其艱辛。他既已離去,何苦又要擾他,奴婢不願公子死後亦不得安寧,還望將軍看在公子身前的情分上,賜他一個清靜吧。”

“開棺!”司徒宇不為所動,冷聲重複了命令。

“將軍……”知秋固執的擋在那紅木靈柩前,絲毫沒有退讓的跡象,嬌小的身體跪在灰白的地上,楚楚可憐的眼深深的望著一旁面有不忍的昭華,聲淚俱下,“不瞞將軍,我家公子死前惡瘡布面,常言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公子生前蒙寵,對將軍感激有加,可憐天生福薄,如今死相不堪,唯恐落入將軍之眼,痛招嫌惡。故而,公子死後,入殮置棺,猶以白紗遮面。如今棺蓋既已封死,也算遂了公子的遺願。將軍何苦又要開棺,倘若您有一絲憐意,還望成全公子……”言罷,對著司徒宇猛磕頭,毫不顧惜自己,一聲一聲沉悶的痛擊聲,迴盪在死寂的靈堂,灰白的地上頓時染上了血紅的印記。

司徒宇被眼前這個看似軟弱實則強拗的丫鬟連番忤逆,面色不悅,冷叱道,“你好大的膽子!膽敢違抗我的命令,來人……”

一旁的昭華再也看不下去,幾步擋在知秋身前,急切道,“將軍且慢!”

“……”司徒宇也沒料到昭華竟會為這個素未平生的丫鬟出面,眯起的鳳眼閃過精光,冷冷的瞥了垂首不語的知秋,原是自己小看她了。

“將軍,逝者已逝,開棺見上一面又當如何?今既已封棺,七公子之靈便已安息,可憐他生前之願,本意使將軍常念他的美好,將軍又何苦違背,何不順勢遂了他一片苦心。”

司徒宇有些無奈,漆黑深邃的眼眸望著那口紅木靈柩,最後些不自然的別過臉。擺手撤了招來的下人,道,“註定如此,罷了。”

知秋見司徒宇開口不再要開棺,高懸的心臟總算安穩的放入胸膛,稍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感激的望著仗義執言的昭華。

這時門外急急奔來一小廝,貼著司徒宇的耳鬢,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他原本淡漠的臉,越發的冰寒起來,閉合的唇拉成一條冷酷的線段,英挺的眉微微上調,眼中似有一團烈焰在燃燒,全身散發著一股陰戾氣息。

玉林站在他身後,隱隱聽的幾個破碎的詞語,“膳房”、“棒刑”、“招了”……只將高傲的頭顱微微催下,原本明麗的面容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忐忑。

司徒宇彷彿什麼都不曾察覺般,依舊是那張冷若冰霜的面容,走到靈柩前,伸手撫摸著棺蓋,炯炯有神的眼閃爍著不可動搖的堅定,開口說出的話語是滿是殘暴的血腥氣味,“你可以安息了,下毒害你者我已知曉。明日你出殯,我定用他的血在你墳前祭奠。”

當夜一干人走後,只剩下知秋和兩名膽小怯懦的小廝留下為陸仁嘉守靈。

後半夜,那兩膽小的小廝見守在靈柩前的知秋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姿勢,躡手躡腳的走上前,果見她已經睡著了,高腫的眼皮下殘留未乾的淚痕,額上還留有凝結的血痂,越發可憐,心下不忍,揀了衣服披在她身上。但叫他倆呆在這偌大毫無生氣的靈堂,他們倆是死都不願意,要不是那幾個壞心的使詐,輪的上他倆人當這倒黴的差,誰不知道七公子是得瘟疫死的,死前臉上還滿布惡瘡。天吶,饒了他吧。

兩小廝商量好便不做聲響的偷偷留到了院外,寧願吹冷風也不願進那陰森恐怖的靈堂。

知秋見那兩人已經逃的遠了,爬起身。腿腳因為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如今已麻痺,行走一步便如針扎。即使這樣,也不能阻擋她挪步到靈柩前,伸手費力的旋轉著被自己做了手腳的棺釘,只要拔去一顆,便有氣流可以接著這個微小的空洞,流入棺木中,那麼公子也就可以避去窒息而死的厄運。知秋想到此處,唇邊露出一絲接近虛脫的微笑,“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要出殯啦,我盼望了好久。哇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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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第三十六章

且說玉林一路惶急的撤回明春苑,回想起司徒宇嘴角的陰笑,以及在靈堂內那一番狠厲的誓言,叫他如何能安心。他知道了?!攥緊了拳頭卻始終不能